而他们亦是如此。在万里星空之外,卑微的闪烁着星光,没有谁会看见,也没有谁愿意去知晓。
这样的深巷,也被长安人戏称为:迷宫。
一旦走了进去,除非原路返回,否则没个一两刻钟是不可能走出来,因为这些深巷,还可能连接地下……
深巷里的人并不多,凌江左拐右转,很快便走进一条前后不见人影的崎岖小路上。
他嘴里开始念起咒文,右手捏诀。
随着步伐不断往前走去,周围的场景也逐渐发生变化,从原来仍旧光亮的巷子,逐渐来到一处漆黑的甬道,甬道的前方,是一条破旧的长街。
少年踏进了长安城的阴阳路。
对于常年行走阴阳的人而言,这一操作不过是家常便饭。
但凌江还是冒起了满头大汗,甚至后背的衣服都险些被汗水打湿。
尽管每日在安兴坊内都会练习大白留下的道家术法,可他道行太浅,还不足以轻松应付。
当少年的视线内出现这条破旧的街巷时,他绷紧的心神才逐渐缓解,他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但很快他便发觉自己错了,因为一道清晰的脚步声,紧跟着他踏进阴阳路的那一刻,传入耳畔。
他下意识回头一瞥,是一名头戴斗笠的灰衣男子,两手并没有持刀持剑,但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森冷的气势。
“怎么会?”这简直超乎了凌江的认知,一位武者,是怎么知晓进入阴阳路的办法?还是说,他是跟随着自己的步伐走进来的?
凌江回想起当日和大白一块踏进阴阳路时的情景,若是那人步子够快,的确是有把握在凌江毫无察觉之下,尾随其踏进阴阳路。
凌江慌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下意识加快了速度奔跑起来。
只要拉开一段距离,他便以最快的速度冲出阴阳路。
啪!
少年往前跑了几步,背后突然被什么的东西重重一击,整个人扑倒在地。没等他翻身爬起,一张大手紧跟着按住他的脑门,令他浑身无法动弹。
“你是谁?为何要跟踪我?”凌江低声问道。
“交出那封书信,我便放你离去。”身后斗笠男子发出低沉地声音道;
“什么书信?”凌江故意装傻道。
可那人似乎并不像陪凌江拖延时间,他手掌开始发力,像是要将少年的脑袋给掐爆!
感受着那无比剧烈的疼痛,五根手指就像是尖刺,只需稍稍用力,就可将它脑门捅出五个窟窿。他急忙达到:“你先把我松开!”
此话一出,那人果然照做,松开按着他脑门的大手,但并没有让凌江起身。
凌江忍不住大口喘息,他指尖轻挪到储物囊前,微微一动。
一道黄色的纸张凭空飘出,那模样像极了一封黄汲汲的信。
斗笠男子眼疾手快地夺过那一张黄纸,凌江立马念咒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赦令,惊雷咒!”
哗啦!
黄纸在斗笠男子手中猛地燃起花光,一道电光凭空闪出。少年趁着这个空档,翻身滚了几圈,匆匆爬起,撞开傍边的一间破屋。
他正想着上前合上房门,但嘴巴立马被一只冰冷的手掌给捂住,那冷冰冰的感觉,让他心头猛地一凉。
“嘘,别说话!”没等他挣扎,一语在他耳畔轻响。
仅凭这道惊雷咒是无法重创一名五重山武者,尽管如此,斗笠男子身上依旧散发着一丝烧焦的味道。
他环顾四周,竟然看不见左侧敞开着的房门内,那躺在地上的少年。
“放心,他看不见我们的。”身后那声音接着说:“武者在阴阳路里面,就只是一个瞎子。若你不是个半吊子,应该不至于被他追得这么惨。但,一旦你出声,他立马便能寻到我们的位置,你知道他是谁吗”
那声音顿了顿,接着轻声说:“手中无剑,杀人无形,他叫吴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