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关城外,一军赤甲,如长箭般袭来,叶令昙稳坐箭锋。
“将军,我等既然都到了此地,是否是要和陈棠干上一仗?”一粗狂汉子将头盔摘下,挠头笑道。
“徐老憨,你他娘的输了一仗给吴骁军就天天想着打回来,将军这次连黑骑都没有拉出来,最多也就是试上一两仗,怎会大张旗鼓?”一个中年男子用手中马鞭打了一下粗狂汉子。
叶令昙双手握着马鞭,坐下黑马打出一个响鼻,脚掌用力的摩擦着地面,似在表达主人此时的心情。
叶令昙思考了些许时刻:“其实打上一场,也不是不可。”
二人看着叶令昙,眼神都变得炽热起来。
“徐龙虎,赵坤,你俩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没叫你们给我出银关作战,你们不是天天吹嘘自己手下的斥候多精悍吗?我不知道此次陈棠让来交手的人是谁,不如你们二人各派一军,记住无需太多,各五十人,分散式前行,给我把前面的情况摸清楚。”叶令昙嘴角上勾,看着眼前二人。
徐龙虎和赵坤对视一眼,抱拳应是。
叶令昙左手松开,右手用力甩了一下马鞭:“陈棠,我猜你派来的应是吴骁军,徐虎之中一人,想来挫我士气吧。”
银关外一个山头上,吴骁军看见银关下头的人马,随后狞笑更浓,似是自言自语道:“我告诉过你们,自从跟了我,要么就是马革裹尸,要么就是滚蛋回去和婆娘抱着热坑头,要么就是升官滚蛋,既然你们都选择留在我身边,那今天总得有一个人代我去看看南唐的兔崽子,刀锋是否还锋利。”
吴骁军身后无人应答,皆肃然而立,眼中的战意,浓烈十分。
“秃子,你他娘十年前不是头都差点被叶令昙手下那个赵坤给割了吗,那这次就用你的人,你给老子带点你手下的斥候往前面探路,记住,老子们来这里只能小干一场,但是老子要做到不管有多少唐军来看老子,都要给他们送到祖坟里头,谁的待遇都不能差。”
秃子摸了摸脑袋,自从十年前脑袋差点被开了以后,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他也一直保持着光头,他说过,不把赵坤全军宰完,他绝不会蓄发。从那次以后,秃子从骁字营的一个将军,变成了一个斥候,然后这十年升降之后,变成了一个斥候营的营长、
秃子没有言语,带着手下的人,应令而去。
吴骁军长枪砸在地上,右手摸了摸腰间刀柄:“大将军此次让我来,应该不想让我打,但也不想让叶令昙的人过银关,这么多人敢聚而不敢动,真有意思。”
一身赤甲,一身墨衣,二军飞速前进,在他们快碰到的时候,秃子眼神眯起,左拳立起。
他手中楚刀往前面指了一下,随后飞速前行。
狗蛋是个贱名,但是贱名长寿,特别是他跟了赵坤以后。
赵坤是个福将,他打仗不一定能胜,但从未大败,哪怕是当年听叶令昙的命令,以五千人拖马住陈棠五万大军南下整整一天,撤退时竟还有近四千人,自此就有了南唐第一福将之称。
狗蛋也有福气,他常常笑着自称有一种娘们似的第六感,这种第六感在他带着手下摸情况时尤为明显。
此时,狗蛋的第六感又来了,他暗骂一句:“这是多重的杀气,他奶奶的,老子眼皮子直跳。”
只是这一次他运气没那么好,骂完没过一息时间,他就看见了一队墨衣飞速向前。
“他娘的,弟兄们,人家都摸到面前了,先干一架,干不过再扯呼。”说完,狗蛋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个唾沫,然后提起唐刀向前。
当刀砍入人体的那一刹那,血色已至。
有一名唐军把手中的唐刀捅进了一名楚军的胸腹,楚军呲牙,用右手把手中楚刀甩到一名背对自己的唐军身后,然后左手死死握着插入自己腹内的唐刀,右手一搂眼前这名唐军的脖子,然后咬向他的大动脉。
唐军挣扎不过,才将断气,楚军一脚把尸体踢开,拔出唐刀,正待回头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倒向自己的双眼,在他身后挥刀的狗蛋,用手使劲抹了抹自己脸上的血水,转头看着另一边提刀轻盈而战的秃子,又吐了一口唾沫,说了一句:“他娘的,怎么是陆晓这疯子。”
才说完,便提刀冲向了秃子。
狗蛋挥刀斩向秃子,秃子拔出砍进一名唐军身体内的战刀,回头时,血已经染红了他的双目。
一名楚军四指齐断,右手的刀还卡在一名死去的唐军手中。
秃子大吼,一刀劈向狗蛋,狗蛋弃刀,胸口有血涌出。
“他妈的,点子刺手,扯呼!”说罢,狗蛋从地上捡起一把刀,也分不清到底是何国的配刀,砍翻了一名墨衣,往后飞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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