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悔了!
在亲眼看到她先失去父亲后失去孩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住在医院,却还是逃不过那些别有心思的女人的追杀。若不是金哥在最后的关头幡然悔悟,将她从火场救了出来,相信她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她又有何错?错的不过是一群自以为仗义的男人罢了!看着面前这个有些卑微可怜的女人,因为流产身子还未恢复,脸色还有些发白,却为了活下去,向一个不熟的人甚至是仇人低下了高傲的头,甚至是苦苦的哀求。
他有些于心不忍!
哪怕是为了自己赎罪,也一定要帮她活下去!
想到这里,他转身走到沙发旁边,看着她依旧站在那里不动,失焦的眼睛无神的望着前面,脸色也有一些灰白,什么也不说,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就像失了魂似的。
他站在那里,身子微微向丹琪的方向倾了倾,接着问道:“你不是有事需要我的帮助吗?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要不要过来谈一谈?”
战毅的话终于打破了这一滩死水,也将有些失魂落魄的丹琪唤醒了,她扬起头,急声追问:“你是真的肯帮我了?”
战毅点点头,像是得到他的保证似的,丹琪的眼神有些发亮,连声说道:“谢谢!谢谢......”说着,还朝战毅鞠了一躬。
战毅一见,连忙侧着身子往前避了避,他无法接受这么沉重的大礼,自己也是带有一些私心,不过是求心安,为自己赎罪罢了!
担心丹琪还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战毅连忙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不必这样,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去办。”顿了一下,他接着补充道:“我答应金哥会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保护好你,就一定会做到,不必担心你的安危,这里很隐秘,宁氏和其他人是暂时不会追查到这里的。”
听到战毅的解释,又看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丹琪才察觉到自己刚刚的行为的确是有些失态,她努力的压抑着眼中的泪水,侧过身子,用衣袖在眼角拭了拭,平复好有些激动的心理。才回过身说道:“不好意思,我刚刚失态了!”
看出她的局促,战毅有些冷硬的面部轮廓柔和了下来,低声安抚道:“是我刚刚态度不太好,我对不起金哥的嘱托。对不起,是我的错,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吧!”
听了他的话,丹琪心中有几分怀疑,毕竟他刚刚的态度在哪儿,现在却给自己道歉,不过自己却不好揪着不放,只能摇摇头,接着说道:“还是要麻烦你了!”
战毅担心她会客套个没完,便直截了当的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吞吞吐吐的不好开口?”
丹琪被噎了一下,担心自己的客气真的会让他失了耐心,便直接说道:“的确是有些说不出口,说起来,倒让你看笑话了!”听了丹琪的话,战毅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接着说下去,丹琪深吸一口气,长叹一声,语气带着一些苦涩,低沉的说道:“世界上估计没有像我这样落魄的豪门太太了,既失了孩子,又差点丧失了性命。我知道自己是真的很落魄,可是也不可能衰到以死相搏的地步吧!我一直以为自己在医院遭遇的那场火灾不是偶然的,今天看了电视,我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的确是有人希望我死,甚至为了能活活的烧死我,不惜买凶纵火。”她看了一眼一脸凝重的战毅,接着说道:“我一直以为那个人是温柔,毕竟,她一向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甚至在我怀着身孕的时候打电话到家里挑衅我,当着我的面和宁英超调情,在宁英超不在的时候一次次打电话羞辱我、诅咒我。我一直以为我们两个是彼此厌恶而又彼此憎恨,可能我们都在羡慕对方占据着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吧!所以我们都希望对方倒霉。但是今天从电视屏幕上看到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女人,我才发现自己是真的高估了她的智慧,一个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流露自己真是想法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缜密的心思和恶毒的手段?所以,一定有一个人藏在暗处,先是除去了我,在我现在生死不明之际,让人揭穿温柔的真面目,引起宁英超的厌恶,这样,她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好一个一箭双雕的计策!我想找出那个人!这样,人们的目光就会随着纵火犯而引到幕后真凶的身上,而温柔即使表露了野心,但却没做违法的事情,相信民众的责备会少去很多。”她苦笑一声,接着说道:“是的,我有自己的私心,我希望温柔不要那么快被真凶打倒,我希望她做我的挡箭牌,为我多争取一段喘息的时间,我希望她和真凶两两相斗,让宁氏内部混乱起来......”
她又像陷入了仇恨,开始自说自话起来,担心她会在坐月子期间抑郁,战毅连忙打断她的话语,问道:“好的,我会尽快拿到证据,我也会提醒温柔注意的。”
看到她恢复了理智,战毅接着问道:“白素呢?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
听了他的话,丹琪才反应过了,白素的确骑马的时间有点稍长了,看出他眼底的担心,丹琪连忙说道:“我看她对疾风很有兴趣,便让她在马场试着溜达两圈,没事的,驯马师也在跟着呢!”
听了她的话,战毅腾地站起来,有些生气的说道:“哪有你这样的朋友?先是利用她来接近我,计划没有得逞,又让她去做那么危险的活动?你就不怕她摔断胳膊摔断腿?”说着,他急急的向外走去。
听了他的话,丹琪倒抽一口气,心里有些后怕,连忙跟着他的身后,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
丹琪刚一转弯,便看到白素骑在马上,她一个人手拉着缰绳,看到自己,甚至还兴奋的朝自己招了招手,甚至大着胆子绕着马场往自己的方向起了过来。她的心顿时有些紧张,这个妮子,胆子死大死大的,第一次骑马,就敢一个人骑着跑,但是她却不敢出声,唯恐惊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