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钱府院墙外,无数灾民已经将院墙完全包围。
厚重的大门在大院内被用数根圆木撑住,门内搭了高台,有阶梯直上高台。
护院家丁站在高台上,院墙正好齐腰。家丁们望着下方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无数灾民,一时间连脸色都白了。
灾民们充斥了整个院墙外的大道上,一直绵绵密密地连绵到街道尽头。
可供三两辆马车并行的宽阔街道上,已经被人群完全堵塞住了。或许,从人群头顶,倒是可以驱使三两辆马车并行。密集的人群,显得人群头顶一马平川。
灾民们不断冲击着大门,一齐用力向大门上撞,用桌椅棍棒等等诸多手中物什在门上又砍又砸。他们纷纷杂杂嚷嚷着着,将大门撞击地“嘭嘭”作响。
如有节奏的鼓点,一下一下敲打在大门上。期间夹杂着无数细碎硬物敲打在大门上的“乒乓”声,仿若主旋律的伴奏,不知疲倦地在大门上起舞。
顶住大门的粗壮圆木一下一下颤抖着,一阵阵地抖落下无数细小的灰尘。
每当大门“嘭”地作响一次,院内众人便心肝一颤。他们不断找来圆木撑在大门上,却依然能看见大门不堪重负地发出阵阵呻吟之声。
高墙上的护院家丁心惊胆战地看着下方疯狂的人群如何疯狂地撞击大门。他们用血肉之躯撞向大门,后面的人将前面的人狠狠地挤在大门上。前面的人被撞击挤压地只翻白眼,却根本听不到前面人的惨叫声,只能听见后面无数人狂热的吆喝声。
护院家丁取来一丈多长的长矛,只听领队一声令下,便向下方的人群扎去。
一时间,下方的人群瞬间见了血,哀嚎着倒了下去,很快便彻底淹没消失在人群里。
护院的家丁们听着领队的号令一下一下地向下扎。但下边毕竟都是些有血有肉的大活人,不是什么猫猫狗狗,有些小伙子还是心中不忍,一时扎得有些犹犹豫豫。
一矛犹犹豫豫地扎下去,又棉软又迟缓。有人一把抓住矛杆,几个人联手向下一拽,小伙子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拽下墙头。
犹如海浪中的一朵小小的浪花,只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便瞬间淹没在了人海里。
其他人心中一凛,咬着牙,狠狠地一矛一矛地向下扎去。
渐渐地,他们已经不需要号令了,只咬着牙,狠狠地不断向下扎去,瞄准下边人的胸膛,又快又狠。
下方不断飞上来乱七八糟的东西,时不时“咚”地砸在护院家丁们的头上。或许是石子,或许是短棍,又或许是破烂的锅碗瓢盆。那家丁被砸中了脑袋,顿时一下子便被砸得头破血流。有人被砸中,一个恍惚,一头栽了下去,便再也不见人影。
有长矛被夺了去,随后从下方伸过长矛来,与上边的家丁们对刺。两边长矛你来我往,痛呼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断地有人栽下墙头,不断有人通过阶梯补充上去。
偶尔竟有人从外边攀上了一丈来高的院墙,跳入院内。院内众人顿时一拥而上,劈头盖脸地一顿打,将其打得再也不能动弹,便随意丢在一边,任其慢慢断气。
钱府的院墙很高,是钱老爷刻意加高的。没想到,还是有人能攀得上来,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时不时地有人攀上墙头,跳入院内。只是大多一落地便摔了腿,让院内众人一拥而上,打倒在地。
场面在第一时间便变得灼热而激烈。
厚重的大门被几十根圆木严严实实地顶住,然而门外的人群毫不气馁,坚持不懈地不断砸着门,门上已经可以看到有裂缝出现了。
有人焦急地喊道:“王管家呢?快要守不住了,快去叫王管家调度调度,想想办法啊!”
“哎,王管家呢,你们知道王管家在哪吗?谁看见王管家了?”
一时间,院墙外乱糟糟的,院墙内也是乱糟糟的。
而坐镇指挥护院的大帅王管家,却不知何时,早已经不声不响地不见了踪影。
……
前院的大门开在大街道上,门外乱糟糟的沸反盈天;后门开在清冷小巷,却依然逃不过撞击砸大门的处境,嘈杂声打破了小巷的清静。
王管家悄声一人,从前院到这内院。
他悄无声息地寻遍了整个内院,却丝毫不见钱老爷的身影。只瞧见了钱老爷的众多妻妾,心惊胆战地缩在屋子里,紧锁房门,听天由命。
王管家悄悄地向府库潜去,一看府库大门,竟然还是锁着的。王管家顿时一阵欣喜。虽然心头略有纳闷,却欢欣之下,哪管它那么多!
赶紧从衣裳内衬里摸出一枚贴身收藏的钥匙,“喀嚓”一声,将锁打开。一闪身,便进了府库内。
不多时,只见王管家一脸喜滋滋地从门内钻了出来,腰囊鼓了一整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大腹便便的大胖子。背上背着一个小包袱,包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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