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看着面相乖巧伶俐的女童说起话来竟是如此尖酸刻薄恶意伤人,见着师傅百般忍让,身在一旁的舞陵心里突然就冒起了一团无名火,俏手撑着蛮腰,小嘴嘟囔着,一股脾气顶到脑瓜门上正要发泄,却被一旁的法海使了一个眼神硬生生憋在了心里。
那法海和尚听了这一番刺人心骨的酸话倒并无半点恼怒的模样,却是眉展颜开,展现出一副出家人的宽宏态度,缓缓对那女童说道:“仙子不必为难小僧,小僧此次前来,是观音大士派来相助你家小姐的,也无恶意。”
那女童哼了一声,不再言语,只是领路,眼珠子倒是晃悠悠转个不停。一行四人,气氛倒也是奇怪,你不言我不语,各有各的脸色。待走到一间门挽珠帘的屋子前,那女童便止住了脚步,回身对法海师徒说道:“你们在此处歇着,我去唤我家主子。”
说罢,也不多言,一个闪身便入了那屋子,只留下法海师徒三人在原地等待。
见女童进了屋子,舞陵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皱着眉头便对法海说道:“师傅,这小妮子好生无礼,当真是讨厌,您为何不让徒儿教育教育她?您对她也是一让再让,莫不是这天上的人都是如此这般,却都惹不得?”
法海看着小脸涨得通红的舞陵,用有些溺爱的眼神看着她:“舞陵,莫要着急,这广寒宫的主子呀,她就是一位牙尖嘴利的姑娘,这兔儿仙长年累月地跟着她,难免沾染些轴脾气,但脾气秉性还是向善的。你别看她看起来岁数小,可有些年岁了呢,估计呀,你师傅我太奶奶还在世的时候,这位就已经在这月宫里候着了。”
一番俏皮话,倒把本是很生脾气的舞陵给逗乐了,就连一旁平时总是一脸严肃模样的无心也乐得笑出了声。这法海和尚虽是年岁已高,不仅长着一副年轻俊美的模样,逗起人来也是颇有一套本领。
待这三位乐够了,那兔儿仙也走出了屋门,也不刻薄言语几句了,只是对着法海微微一揖首:“三位,我家主子有请。”
简单地回了个礼,三人便踏入了这轻轻一抹珠帘含住的内房。
这广寒宫仙子的住处究竟是何许模样呢?舞陵脑子里偷偷臆想着,只是这前脚刚踏入这屋子,她便惊得瞠舌说不出话来。
从未见过屋子里面结霜含冻的!
一张白玉床,一面方桌,处处都是青石白盏,玉面净墙,只是这不管何处都结着成片连绵的冰霜,那自上悬下的,倒不知是珠串子还是冰粒子。
别看这房间里似是显得了无生机,寒芒刺骨,这床上倒是卧着一位身着轻纱的俏媚美人儿,曝露着净润透着红泽的雪白肌肤,此刻正使着一双勾魂夺魄的媚眼盯着刚刚进来的法海师徒。
“没承想那观音姐姐早上刚来嘱托过,您这时便来啦。大帅,小女子有礼了。”
“广寒大仙,小僧岂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