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以身作则，以身犯险，以卵击石

    曾几何时，你遇到一个人，竟此生再未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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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不解风情？

    当少年少女彼此含情脉脉情窦初开，给人一种下一秒故事终于开始了的时候。一个老旧的破音箱，放个英语听力都听不清shit和shift的区别的破音响，里面冒出一个听起来就很秃顶的中年男人通知你们。

    统统到操场集合。

    什么叫棒打鸳鸯？

    当少年少女终于察觉到心意，同时又因为难以确信无数次忍不住去偷偷看向对方。并在一次次偶然的目光碰撞后心虚的躲闪开目光，心里丝丝发甜的时候。那个比教室里的破音箱好一点，但也仅限于能区分开shit和shift的破广播喇叭。

    把少女叫到了校长室。

    李寂雪拒绝了王超和王骏迪的组队邀请，现在让他去踢足球，怕不是他能带着球满场跑成个心形。

    王超和王骏迪很理解的拍了拍李寂雪的肩膀，跑回足球场，队友们用肢体动作表示着对二王一李没有集体出现的诧异。

    王超和王骏迪用肢体语言做了回复，队友们表示明白，在远方对着李寂雪摆出了球队代表预祝胜利的手势。

    李寂雪回复收到，奔向教学楼。

    没有任何一件事能比心仪女生羞涩的眼神更能让一个男人热血沸腾，除非是在某个什么1vs24的舞台现场表演话剧。

    李寂雪拼命想保持严肃，像个赌神一样气定神闲的回教室去取情书，然后很淡定写意的读给那个女孩听。

    除了路上吓跑一个二楼的女同学，李寂雪认为基本上符合实情。

    刚到五楼拐角，就听到一个让人讨厌的声音大刺刺的传到人耳朵里。

    “听！见！了！吗！是借的，哥几个还能要你的钱咋的？”

    大多数人都在操场上享受着开会后的自由活动时间，这个声音就显得格外的刺耳。

    李寂雪的血还没有冷，兴奋的奔跑让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当他看见初一的风云人物刘少刘少合正坐在自己桌角上，揪着一个右臂萎缩的瘦小男生的领子，好像甩脏抹布一样甩来甩去的时候。

    他的眼睛也开始热起来。

    但他的声音却很冷，“让开。”

    刘少合眼珠子以奇怪的角度往旁边偏了一眼，“没你什么事，看王超的面子上。”

    刘少合的后半句没能说下去，李寂雪用一个很简单的方式让他住了嘴。

    拳头，不仅是最简单的方式，也是最快速的方式。

    李寂雪的心跳得很快，他的拳头也不慢，两个跟班还没来得及习惯性的问候对手母亲。李寂雪的拳头已经用同样的方式让他的两个跟班以同样的角度倒了下去。

    就倒在刘少合的身边。

    刘少合愣了愣，他不算很笨的人，他父亲是某行行长，耳濡目染让他学会了察言观色。

    何况，对愤怒生物的恐惧是天生的。

    刘少合撂下一句后会有期，带着两个跟班离开了教室。

    李寂雪逐渐冷静下来，但是想到抽屉里的情书，他的血再度沸腾起来，唯一的问题是，瘦小男生还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没事吧。”李寂雪没法就这么放着他不管，后退一步坐在温铭的座位上，开始仔细打量眼前的男生。

    “没事，你不管也没事，不是你的事。”瘦小男生的右手卷曲在胸口前，像是被吸干了养分的枯树枝。

    李寂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本想说些豪言壮语鼓励一下对方，但终究因为不习惯没有出口，改问道：“你是哪个班级的？我带你去找你们班主任。”

    “不用了，你不要管了，我快转学了。”瘦小男生的脸也像那只卷缩的右手一样，躲着李寂雪藏在阴影里。

    “没事的，大不了报警，我陪你去！”这是李寂雪此刻唯一能想到最有力度的话。

    瘦小男生发出短促的一声尖叫一样的笑声，转瞬即逝，让李寂雪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走了，谢谢你。”瘦小男生起身要走的时候，被椅子绊了下重心不稳，整个人像是失足的小鸟似的向旁边摔去。

    李寂雪急忙扶住他，“忘了告诉你了，我这凳子有点问题，你没事吧？”

    瘦小男生像触电了似的迅速弹开，看李寂雪有点尴尬，静了静说：“这是你的座位？”

    “嗯。”李寂雪以为碰到了对方伤口，仔细看向男生的裤腿才发现，空荡荡的裤腿并不是因为瘦弱。

    “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你在这坐着休息吧。”

    男生却执意要走，“不用了，谢谢你，我回教室了。”

    李寂雪见劝不住他，便扶住他，“我送你回去吧。”

    男生仍然拒绝了，坚持一个人一跛一拐的自己离开。

    李寂雪觉得很心酸，同样的路，有的人已经走得很轻松，却还要去剥夺他人仅有的。而那些被剥夺的，却在挣扎着想要继续走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亦。”

    感伤很快被兴奋冲淡，李寂雪掏出书桌里的信封塞进口袋，跑下楼梯，一路奔向校长室的方向。

    王超正沉浸在自己刚才那一脚角度刁钻的抽射中，李寂雪一阵风似的跑过他的身边。

    “李寂雪！等等，你去干嘛？！”王超喊住李寂雪道。

    “干嘛？告白啊，你们不是知道了吗？”李寂雪以为王超要跟着他一起去呢，“我自己去就行。”

    王超对球队打了个暂停的手势，“你疯了！”

    “啊？”李寂雪不明所以。

    王超说：“你知道温铭在哪吗？”

    “不是在校长室吗？”李寂雪答道。

    王超说：“她去干嘛的？”

    “我哪知道？”李寂雪答道。

    王超心想恋爱中的人脑子果然都不正常，“你就这么去校长室门口，等一个女同学，然后在校长室门口告白？”

    李寂雪被逗笑了，“怎么可能，我等她出来到别的地方再说啊。”

    王超说：“当着校长和老师们的面？”

    被王超这么一提醒，李寂雪很快冷静下来了，对啊，自己还带着情书去，这不是鸭子带烤箱找猎户，上门服务吗。

    王超说：“你兜里，不会揣着情书吧？”

    李寂雪都顾不上点头了，“大恩不言谢，江湖再见。”说完就往回跑，这一路李寂雪把自己跑的有些郁闷，具体郁闷在哪也说不清楚。

    总之要把自己刚做完的事情以截然相反的目的再一模一样做一遍，着实令人很郁闷。

    把书信塞进书包，李寂雪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接下来只等着放学，再把心意说清楚，之后拥抱新生活，再给它一个热情的吻。

    说到吻，那么就会说到姿势

    李寂雪马上停下了思考，现在不是周一，禁止升旗。

    温铭回来后看着李寂雪不再掩饰的目光显得很恼怒，也不躲开，眼睛飘来飘去画着圈瞪着他。

    李寂雪止不住笑意，更止不住心跳，临近放学前的那一分钟，他几乎感觉钟表就按在他的胸腔里，随着心脏跳动一帧一帧的越走越快。

    叮铃——————

    肃静！！！

    同学们先不要动！

    “赵老师，你来一下。”张校长扫了一眼班级，眼睛在李寂雪那里停了一秒，表情沉的像是冰冷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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