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周围盈盈绕绕了许多人,或焦急的,或淡漠的,或恐惧的。
“李寂雪,李寂雪,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女子的呼唤声轻柔绵长,在病房里充满焦躁的气氛中,显得格外令人安心。
李寂雪睁开眼睛,头脑中还有因为震荡而残留的恍惚感。
“儿子,你醒了?”周娟的眼睛因为长期熬夜而发红,周边的父亲李海听到妻子的惊呼,面上的疲倦一扫而空,几个跨步赶过来。
白大褂的医生紧跟在李海的身后,略带紧张的检查着一小块电子屏。屏幕上的数值逐渐趋于平稳,医生松了口气,微笑的拍了拍李海的肩膀。
赵娟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抱住李寂雪痛哭起来。
看护的护士揉了揉眼睛,自觉地退出去把门关好。
周娟拉着李寂雪的手絮絮不断的讲了好多话,李海在旁边笑着打趣妻子,“你说一句让孩子休息,又马上讲一大堆,孩子怎么休息啊。”
周娟甩手拍了丈夫一下,“就你话多,快去休息吧。”
李海故意把脸板起来,“就许你占着,那就不是我的儿子了怎么的?”
李寂雪被逗得想笑,却发现身体虚弱的撑不起面部肌肉。
周娟紧张的摸着李寂雪的脸颊,“怎么了儿子,哪难受吗?”
李寂雪撑着笑笑,“哪都不难受,你们快去休息吧,都四五十的人了,还这么不淡定。让宁宁陪着我就好了。”
“多亏宁宁啊,你说你多没良心啊。”周娟嘴上答应着,但心里却因为放不下心移不动脚步。
李海拉住妻子的手,“好了好了,医生都说没事了,让他休息一会吧。宁宁有事会叫我们的。”
从刚才就等候在一边的女子搀着周娟一直送到门外,等安慰着二老坐下了,才踩着轻柔的脚步回到病房,轻轻掀起被子空出一小块地方,又小心的塞好后,才缓缓的坐下。
李寂雪的眼睛还看着父母离去的方向,周娟和李海像个偷吃糖的小孩子似的,时不时的顺着缓缓闭合的自动门看上两眼。
宁宁握起李寂雪的手,“哪里不舒服吗?”
李寂雪说:“都好。”
宁宁把还有些冰冷的手放在衣服里用体温热着,“你晕过去好久。”
李寂雪说:“是的。”
宁宁说:“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
李寂雪看着丽人秀丽中含着一丝娇嗔的脸,说:“还好,没有很多。”
宁宁说:“但你需要休息。”
李寂雪说:“我的确需要休息。”
宁宁把他的手拿出来放回被子里,好让他更舒服的躺着,“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在旁边,有什么事你叫我。”
李寂雪说:“好。”
宁宁说:“你今天似乎格外的安静,往常你一定会强撑着起来问个清楚的。”
李寂雪说:“你似乎很了解我。”
宁宁笑了,那一丝娇嗔如花开般绽放,说:“我们夫妻这么多年,我怎么会不了解你?”
李寂雪觉得似乎有了些力气,笑道:“但我却好像觉得你陌生的很。”
这是一句很伤人的话,宁宁却是极为坚强的人,她仍然保持着笑容说:“你昏迷这段时间,我想开了很多。我终于明白了你过去的良苦用心,我,我”
她的眼泪落了下来,李寂雪那一句话都没有伤到她,她却反倒被自己的话弄疼了。
李寂雪不忍的移开目光,“何必呢?”
宁宁说:“我觉得挺好的,我差点一直错下去。”
李寂雪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宁宁说:“哦?”
李寂雪正视着她说:“我是在说,何必为我编造一个这样的梦。”
宁宁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你怎么能说这是一个梦,你明明不是一个这样的人。”
李寂雪说:“我当然不是一个这样的人,你也不是。”
宁宁擦掉眼泪,说:“我还是让你休息一会吧,我让妈来陪你。”
李寂雪说:“不必了,一场戏出现一个漏洞的时候,观众就已经不愿意在看下去了。何必强演下去大家都不愉快。”
宁宁转过身,她的眼泪还有一滴挂在脸颊上欲坠未坠,脸上的痛苦却早已不见,好像刚才那个哀怨,可怜的女人只不过是寄宿在她身上的一个鬼魂。
“你是怎么发现的。”
李寂雪说:“你该问,我怎么会不发现。催眠逼供的基本原则就是,要尽量弱化自己的存在,尽量用主体精神世界原本的记忆人物来诱导。但你却选择扮演重要的核心人物。”
‘宁宁’说:“你认为这是一场催眠?”
李寂雪说:“哦,不是吗?”
‘宁宁’坐在看护躺椅上托腮看着他,一双眼睛眨的发亮,好像觉得他又有趣又可爱。
“好,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发现我是假的宁宁。”
李寂雪说:“你让我的父母先出现,的确是很聪明的一手。孩子对父母,有着天生的信任感,尤其是对母亲。最好的骗局就是利用受骗人先入为主的习惯。”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