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太白七剑个个不凡,老匹夫你有什么本事?”青衣已经换了一套上好的湖绸道袍,坐在黄花梨椅上,下人递上一杯香茗,他轻轻啜了一口,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太白门中,我林小徐排行老四,善使一把袖剑。”老者拿着葫芦嘬了一口。
“你来府上也有些时日了,没见你用过,今天心情好,给我使来看看!”吴王世子兴致盎然。
“呵呵呵,世子,我这袖剑一出,可从不落空,您现在让我如何使得?”
“这样啊那就杀一个人瞧瞧,来!”世子回顾左右,目光落在一灰衣小厮身上,随后指了指戏台,那人看了世子一眼,眼神里充满恐惧。只好哆哆嗦嗦的走上前去,孤零零的站在戏台上。
“老匹夫,光说不练假把式,把他杀了。”
“这那在下失礼了。”说完又冲那小厮拱了拱手,收起葫芦,和颜悦色的道:“小兄弟,对不住。”
杀人者慢慢向前走去,无辜的人本能的向后撤步,安静的戏台上,正在上演着一出荒唐的戏剧。
二人慢慢靠近,靠近终于擦身而过。
世子看的摸不着头脑,看向左右,都是一脸费解。
却见林小徐只是与那人轻轻擦身而过,灰衣小厮吃惊不已,说不定只是个玩笑?正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快慰,突然,他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血线,慢慢的,那条血线变成如注的血流,他抖了抖身子,张大了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吴王世子默默注视着戏台上的一切,努了努嘴巴,抚掌道:“你还真别说,这老匹夫有两下子,你们都看清了吗?”四周的下人被这血腥鬼魅的一幕吓蒙了,听到世子的问话,才惊醒过来,纷纷摇头,“没有没有”
“哈哈哈!太白袖里剑,神乎其技!”吴王世子抚掌大笑。
一声鹰叫声传来,厅内众人都被吸引,林小徐站起身来:“是老五回来了!”
果然,外面有人来报,七剑之一的方未寒求见。
林小徐见来人身上的湖蓝长袍被撕扯的破烂不堪,脸上、手上,也到处都是血痕。原本迷蒙的醉眼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忍不住发问:“你怎么了?这么狼狈?!”
“师兄!哎!”方未寒长叹一声,便与众人讲了在落霞坞的遭遇,自然把自己被一女子坑害这段隐去不说,只道那陶盟主如何阴毒。听的林小徐眉头扭得更加厉害,一张老脸憋成了紫茄子模样,而那吴王世子,则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们,冷笑连连。
“哼!让你们出手,就是为了避官府耳目,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姑苏城里就给他杀了!这他妈不是白费工夫么!”世子说道。
“你!”方未寒怒视世子,若不是被林小徐按住,当下便要扑上去。
“你先退下!这里不能放肆!”林小徐低声道。方未寒冲着世子瞪了一眼,恨恨退下。
“鹰击长空去无踪,我看呐,不如改叫一只麻雀扑个空!这姓方的本事不大,脾气到不小嘛。”疾风剑方未寒人称“鹰击长空,千里寻踪”,世子拿他的外号在取笑他。
“世子!哎哟,世子啊刚才师弟多有冒犯,我在这里给您赔罪了!”说完便要跪下。
“罢了罢了!这个廖解,看来不简单,怎么还跟落霞坞的人搭上了,老匹夫!你马上亲自去!”
“如此也罢,老夫就亲自走一趟,不过不过这追踪之术还得依赖我师弟,请允许他戴罪立功!”林小徐恭谨的说道。
“花头精(注1)真多!去吧去吧。”世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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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花头精,吴地俚语,常用于表达事很多,技巧、手段很复杂的贬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