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夜寐

    我大口喝啤酒，这是第二次喝酒。毫不疑问，我早已忘记喝醉酒的感觉，摧残自己的身体来达到快乐。这不失为一种有效的方法，没有一个人会一直拒绝它。

    “不再吃点啥么，有一些零食什么的。”清子咕噜咕噜地喝着啤酒。

    她在我面前展现她最真实的一面。

    我喝完一罐，将它丢在纸篓里，静静地躺在床上。我躺在这一平面上，想着远在美国夏威夷的人们现在也睡觉了吗。不知道在海边度过一晚会是怎样的经历。

    清子将啤酒喝完后离开床去了浴室。

    耳边传来水滴打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心中想着上帝是否也洗过澡呢，要是洗过那么在什么地方洗的澡。眼睛缓缓闭着，仔细回想着身体接触空气的感觉。

    生命力的象征啊。

    “吱”，浴室门被打开。

    “洗好了哟。”清子将头发披在后背，向我走来。

    我看着她，像是看一位久别多年的知己。

    “我想到有些东西忘在旅馆了，想去拿的。”

    “那就交给我好了。”我起身想要去把那东西拿过来。

    我刚要起身，清子柔软的双手放在我的双肩上，“不要你去，我得亲自去，一个很重要的贵重物品哟。”

    我不再去争什么，既然她要去那便去好了，没什么需要坚持的。遵从便是。

    “换个衣服再去吧，晚上穿着浴袍在路上乱走的话也确实不像回事。”我提议道。

    清子点头。

    我闭上眼睛，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

    “好了。”

    我睁开眼，清子已经穿好衣服站在我面前。上身是松松垮垮的棕色卫衣，下身是深黑色紧身牛仔裤。

    “我先离开一会，你也洗一下吧，洗完想睡也好其他什么的也好，不用在意我的。”

    “真的不需要我陪着？”我打了一口哈气问道。

    清子向我摆摆手，“我走了，钥匙我会带着，不用担心我啦。”说完清子便离开卧室，离开家。

    我默然，一个人独处在一个女孩的闺房。体验一次也不坏吧，毕竟以后就要两个人住在一起了。

    先洗澡吧，反正总得洗。

    我离开床，将衣服脱下并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上，迈开大腿走进浴室。开始洗澡。

    热水在身体从上到下地流淌着，先将身体被水沾湿，接着再把头发也冲洗，洗头膏涂抹在手心向头发上揉去，重复几次便在水下冲洗。水柱在头发上激起大量白色泡沫，随后泡沫彻底从身上消失，流淌到脚下的排水管里。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周围只有一个坐便器，与一个淋浴头罢了。

    我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随着水珠的滴落逐渐苏醒。但我什么也不做，就只是这样站着淋着水。

    洗完澡，我从浴室里出来，没有穿浴袍，待身体上的水蒸发后我将衣服穿起，用纸擦擦脚底。这里没有拖鞋，看来清子也不曾用那种东西。

    “买两双吧。”我自言自语。

    我盖好被子，双手抱在后脑勺，轻快地躺在床上。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吸着。

    我睡了过去，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我呼吸着。。

    身体逐渐松下来，舒适感支配着每一个细胞。

    酒气散发出来。

    我做了梦，梦中我看到了久违的野菜。

    门又开了，是清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