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二嫂,你们怎么也进来了?”
她这气若游丝的话还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也不知道柳氏那边是听到了没有。
刚这么想着,宋元清就听见袁文意在那边凉凉说:“早知道我们家的人会被你牵连至此,我们就不蹚这个浑水。”
说完了这些,袁文意又不满的哼唧着:“都怪大哥!当初你自己来就行了,非得要拽着我们所有人都过来干什么?现在好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我们放出去,大伯母一个人在家里,没人照顾”
大哥?
袁承文?
袁家人是被袁承文撺掇过来的?袁承文他
他不是最见不得宋元清的么
“你闭嘴!”柳氏斥了儿子一声,却也没有下文了。
宋元清刚才还在担心人家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可这会袁文意这么小声的嘀咕她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她心口一窒,“你们跟过来干什么,这事儿跟你们又没关系。文意说的对,你们不该蹚这个浑水。”
“说的什么话。”说话的是柳氏,可下一句又是袁玮说的:“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蹚不蹚的浑水。”
宋元清心头又是一震。
袁家人果真被她连累了
脑中想起某个人来,宋元清想了想,忍不住的问:“奚云敬呢?”
提起奚云敬,那边一直在沉默的袁承文突然喊了起来:“你就来念着他,可人家呢,早跑了!谁像我们家的人一样还惦记着你,傻傻的过来给你作证,结果把一家子人全都作到了牢里!”
大概是说着不解气,袁承文还又从牢房里侧走出来,与柳氏一道挤在最外头,朝着这边的宋元清痛心疾首的骂着,“宋元清,你怎么能这么没有良心。我们袁家都为你做到这一份上了,你没一句感谢也就罢了,现在却还只念着一个外人?”
听说奚云敬跑了,宋元清还堪堪松了口气,可这会儿又听了袁承文这一句,宋元清整个人又愣了愣。
是,袁家人可站出来给她作证,这倒是叫她意外。想起自己晕过去之前袁家人与冯营争执的那一幕,宋元清这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整个牢房又重新安静了下来,与刚才不同的是,柳氏已经折了进去,一直在外头拼命想要把脑袋把外头挤的人,是袁承文。
宋云清就趴在那里,昏昏欲睡时觉得手背上有些痒,抬起目光望过去,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被她甩飞在对面墙壁上的老鼠被砸的有些晕,在地上晃了晃脑袋,又吱吱的叫着跑到了别处。
宋元清这会儿已经不知道疼痛,整个人翻爬起来躲到自认为最远最安全的地方,心有余悸的望着刚才那个位置,手背又疯了一样的在自己身上想要蹭蹭干净。
“怎么了?宋元清,怎么了!”
袁承文一声声的喊着,略微苍白却又很修长的指节紧紧住着冷s的木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宋元清才刚刚稳下心神,忍着后知后觉的疼痛,正要开口答应时,又见自己鞋面上爬着一只拇指大小的蟑螂,吓得差点儿没把自己的鞋子给甩飞了。
袁承文有些急躁:“宋元清!”
柳氏有些担心:“元清?”
这会儿不仅是袁承文,就是柳氏和其他人也都凑了过来。宋元清瞧着对面牢房里卡在相隔拳头大小的栅栏缝隙里的那一张张脸,有些哭笑不得。
她重新稳了稳心神,可话说出口却依旧是带着两分颤抖。
“没事儿。”
她眼眸一闪,小心的挪动着脚步,往牢房最里侧,最黑暗的地方走。可刚刚才动了动脚步,挨打地方又让她瞬间疼出一身的冷汗。
“宋元清!你到底怎么了?”
她朝着对面挥了挥手,咬牙回应袁承文的急躁:“没事儿,我就是挨打的地方有些疼,我想要回去躺着,休息一下。”
她这么说,袁承文倒是也不再追问了,只是柳氏劝了她两句,什么地上凉,不能受凉之类的。
宋元清自然不会受凉,她在窝进那个黑暗角落,确定袁家人看不到自己时就已经潜进了空间。在给自己彻彻底底的消了毒,吃了止疼药之后,宋元清又舒舒服服的躺在病房里,翘着二郎腿,找着翻到的病理学的书翻了几页。
可越看她就越发的心烦意乱,最后干脆扔了书,坐直了身子,有些出神的望着被她随意踢在白色瓷砖上的绣花鞋子。
她在府衙里挨了打,在牢房里疼得要死要活,可这会儿才到了空间十几分钟,却已经能躺在病房里坐正翻身。
这空间的治愈功能绝不是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