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她闹。”关穆州合上病历本,换下工作服,随口答到。
关穆州向来是个有主见的人,他都如此说了,秦七自然也不好多建议什么。
那位林瑶的闹人能力她作为助理见识过,可不是一般的厉害,虽然关穆州治得住她,不过她有时候会把脾气发到她们身上,这就叫人十分难受。
说罢,多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秦七,说:“还是派人去接吧,表个心意。”
秦七点点头,安心一些。
“对了,上次那个肿瘤切除手术非常成功,据患者反馈,术后痊愈的也不错,还送了个锦旗过来,我帮您收起来了。”秦七及时转移了话题。
关穆州依旧冷淡:“嗯。”
因为知道关穆州不太爱花里胡哨的东西,所以所有锦旗也好奖章也好他都不爱张扬。
秦七说:“您父亲昨天打电话打到我手机上了,说要您抽空带着关渡回家一趟,他许久不见您了,有些想念,您手机也常不通,没法跟您联系。”
关穆州锁门的手一顿:“还说什么了吗?”
“没了。”
“说我知道了。”
简短的对话结束后,关穆州便离开了医院,他除开上手术台以外的事情几乎都是交给秦七打理的,包括和他那并不算太亲近的父亲的联络。
因为关家的管教严格,他从小心中叛逆,却不得不服从,所以对父亲生出许多抱怨。
回国后关渡又常回关宅与老爷子待着,不知是芥蒂关渡还是芥蒂老爷子,他回家回得愈发的少。
说起来他这么些年似乎一个人习惯了,除了些酒肉朋友与林瑶,好像不曾有谁真正走进过他的生活。
车子在繁华的滨城转了一圈,他突然想着自己还未要回的衣服,方向盘一偏便回了那栋洋房。
其实关穆州的衣服不少,从前家中甚至有他专门的衣帽间,在m国时也是如此。
关穆州下了车,站在楼下,精准无误的望向二楼关渡的房间,那里黑着灯。
他上前两步,用钥匙开了门,洋房里空荡荡的,除了在播的电视,没有人讲话。
他扫视一圈,只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琴妈。
琴妈看到关穆州来了,连忙走了过去,顺道将衣架子上的大衣取下来递给关穆州道:“先生来取衣服的吧,我早就从干洗店取回来了。”
关穆州瞥了一眼衣服,拿过,轻启唇角不经意问道:“她呢。”
“您说小姐?呃”
琴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关穆州眼眸多了一丝凉意:“晚上九点多了,她不在家,难不成出去玩了?”
琴妈没有回答,而是双手扯了扯衣服,好像有些紧张。
关穆州骨节分明的手有意无意的抚着那件大衣,语气轻淡,却莫名给人造成了很大压力:“她经常大晚上的出去玩?”
自从那次在清吧看到她调酒,就依稀能猜到不是什么乖乖女。
可她却能博如此传统端庄的父亲那么喜欢,到底是伪装的多成功?
“不是,小姐小姐她没在滨城,她出城去了。”
关穆州面色一沉,反问:“没在滨城?”
琴妈眼眸更慌乱了,关渡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出去做什么、玩什么都只是淡淡跟她报备一声,从来不解释为什么,琴妈也不好多问。
“去哪里了我不知道,就昨天走的,一起出去的还有她那个男同学。”
“她从前也是如此?”
“不是,从前虽然喜欢深夜出去玩,却没有夜不归宿的时候。”
琴妈观察着关穆州的脸色,关穆州听罢只是讽刺一笑,没有发怒,也没有为难她。
“知道了,她回来时让她来家中找我一趟。”
关穆州压下心中那隐隐的不快,离开了洋房,从前没有管过她,如今若是冲上去打电话质问她在哪,反而奇怪。
在楼下抽了两根烟,掐断后回到家正好十点整,一开门便有一个女人直直的冲过来抱住了他。
“穆州!这么多天想我了没?!”
是林瑶那张漂亮媚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