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便松了口气,管家听到她的解释却怒了,他大声喊道:“把她给我抓回去!”
他这么一喊,后边两个仆人立刻放下手里的托盘朝她扑了上来。
燕宁实在没想到自己只是来借宿一宿,就会变成要嫁给对家大少爷的结局。
她无奈的坐在床榻上,刚刚管家强行给她喂了药,她试着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而手脚都毫无反应。
接下来那个她见过的妇人走了过来,扒了她身上的旗袍,换上了米黄色的衬衣,然后替自己穿上了那一身大红的喜服。
燕宁内心是崩溃的,好在她没动自己的胸衣。
随后她接着室内昏黄的烛火光芒,开始上妆。
纸糊的窗户薄的很,燕宁怕外面管家听见,压低声音问道:“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吗?”
铜镜只能照出大概的模样,燕宁的唇被涂的鲜红,两颊像是陪葬的纸人,喜感极了。
妇人像是没听到燕宁的问话一样,她的神情木木的,化完便拍了拍手就出了门。
她现在还是对那碗糯米饭膈应的很,没准妇人是故意戏弄自己也说不定。
这下屋子里就剩她一个人了,燕宁只有头能动,于是只好低下头仔细观看这身喜服。
大红色的嫁衣,花纹繁复华丽,胸口的凤凰栩栩如生,这是一件宽大的长袍。燕宁的脚上还被套了一双不合脚的红色绣花鞋,那鞋子相当不合脚,箍得她紧紧的十分难受。
但燕宁顾不得难受,被禁锢的感觉让她相当焦躁不安,而且还被人换了一身新娘的衣服,要做什么燕宁几乎已经可以猜测出来了。
凤冠很华丽,镶着各种珍珠玉石,戴上之后,燕宁顿时觉得自己像是顶着一块八十斤重的石头,压得她脖子都竖不起来。
外面敲敲打打的,亮起了红色的光芒,燕宁眼睛眯起一条缝,透着窗户往外看,灯笼的火焰幽微的很。
她挣扎着从椅子上起来,却听到那脚步声已经进了屋,她犹豫着又坐了下来,整个人都僵硬极了。她闭上双眼,悄悄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在她闭眼装睡的同时,屋子的门被打开了,闭着眼睛的燕宁听到了门吱呀的老长一声,有人迈着沉着的步伐走到了燕宁的床边上,燕宁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倾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这时候,燕宁听到了第二个脚步声,也走进了屋子里来。
第二个进来的是管家,他听到了燕宁和妇人说话,于是异常利索的捏起燕宁的下巴给她喂了一碗黑糊糊的汤药。
那黑色不明液体又苦又麻烧的她喉咙灼痛,简直是要命。
燕宁想痛骂管家,然而嘴巴啊啊愣是说不出话,只能嘶嘶的吐着气。
她这下可真是跑到狼窝里了,还是自己送上门的那种。
“少爷”管家的声音在屋子里低沉地响起,“时间快到了,该去准备了。”
那男人应了一声,取过托盘中的红盖头,盖到了她的头上。
那凤冠重得要命,天色也昏暗极了,她低着头努力分辨着路,被人架着跟在管家后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