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她这病秧子夫君也真是货真价实的病秧子。
一扭身,面前赫然冒出来一张人脸,吓得她一拳头挥过去。
蒋侯反应一向灵敏,但刚才因着在出神想事情,一时晃了神,等到杜宓的拳头带起一阵疾风扑来时,闪躲已然晚了。
一拳头直接捣在蒋侯的脸颊。
杜宓:……
完、完了。
她颤颤巍巍的收回自己的拳头,眼见着蒋侯黝黑的面颊青紫起来。
这下,可真是完了。
杜宓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甩了甩发痛的手腕,对着蒋侯扯了个没多大歉意的笑,“这可不怪我,是姐夫你吓唬我在先的,你、你也不能揍我。”
她越说越心虚,瞧着蒋侯的脸色也愈发黑。
杜宓瞄见他的手往腰间摸去时,杜宓以为他要抽鞭子出来教训人了,扭身拔腿就跑嘴里还叫着:“蒋、蒋——啊!”
她跑了还没两步,就被身后跨步上前的蒋侯揪住衣领一把提溜了起来。
像是提小鸡似的拎着她。
这是小时杜宓闯了祸,蒋侯总这么提着她。
可此时她都是大姑娘了,还被这么提溜着,她不要脸面的吗?
杜宓窘的脸色通红,双腿不停的晃着,“你松开我!明明是你吓我在先,走神在后,我出拳都那么慢了你居然还没躲过去,你拿我出气做什么!放我下来啊!”
少女嗓音清脆,咿咿呀呀的嚷嚷着。
蒋侯人高马大,比她高大好些。
提着她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走出她住的小院后,迎面还遇上了前来汇报事宜的肴青,肴青见蒋侯又是一脸秋后算账的黑脸,不知这俩人又是因什么事掐起来了,吓得急忙退到一旁去,恭送他们离开。
“肴青——肴青——!”杜宓嚷了两嗓子,不见人上来解救她,气的扭头狠狠的瞪蒋侯,磨牙嚯嚯:“不就是吃了一拳头嘛!你心眼咋就这么小!还有!我早就不是小姑娘而是沈家妇了,你这么提着我让下人婆子看见我不要脸面的嘛!”
沈家妇。
三个字狠狠刺进蒋侯的脑袋里。
他提着杜宓后领的手忽然松了开来。
杜宓解脱后戒备的离他三步远,眼底翻滚着怒气,像只发怒的小兽,脸颊气鼓鼓的,奶凶奶凶的,毫无威慑力。
看着这般与他生气的杜宓,蒋侯的表情略有所动,只是面色仍低沉的有些可怕。
杜宓瞪了他半响后,才犹犹豫豫的收起自己的怒气,哼哼唧唧的说道:“对、对不起嘛,我也不是有意打你的,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道歉都是倒得不情不愿。
哪里还有方才对沈长枫时的温柔淑良。
这才是他养大的执拗脾气的姑娘。
蒋侯冷哼了声,“莫不是你在沈府也这么放肆?”
杜宓嗤笑,神态略有骄傲的说道:“我在沈家可温婉极了,随便扯一个下人去问,肯定都说沈少奶奶温柔亲切。”
蒋侯哦了声,故作不经意的问起,“那沈长枫对你怎么样?”
糙惯了的蒋副将军不知道该如何关心小姑娘,一句话问的别别扭扭的,极其不自然。杜宓自然一听就听出来,面上的神色早已变的可爱,笑嘻嘻的凑到蒋侯身边,歪着脑袋看他,“姐夫,你这是在关心我嘛?”
说完,还眨了眨眼。
蒋副将军瞥了眼面前的脸,觉得她这是皮痒有些欠揍。
念头才动了一瞬,杜宓立刻就察觉到了,急忙捂着脑袋往后跳了一跳,“将军,咱这是在自个儿家里,别动辄就是拳头来拳头去嘛,我这好不容易三朝回门一次,你多容忍我一些嘛,下次我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杜宓说的理所当然。
但在蒋侯听来,却像是心口扎了几根针似的难受。
这白眼狼,有了婆家就忘了娘家!
蒋侯自然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只重重的哼了声,抬脚就往练武场走去。
杜宓哎呀了两声,小碎步跑着追上去,跟在他身边喋喋咻咻的说道:“沈长枫他待我挺好的,我在沈府吃得好住得好,并没有什么不适应。就是沈府人忒迷信,为了沈长枫的病,沈府里都……”
蒋侯正听着她叽叽喳喳的说话,暗自判断杜宓在沈府过得是真的不错,不过她心大,不论在军营里还是在沈府,她都能照睡照吃,没有什么能影响到她。
这么一想来,他这几日的忧心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他……
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啊!”杜宓忽然想起万分重要的事情来,顿住了家里长短的话头。
蒋侯停下来看她。
杜宓左右看了眼私下无人后,才压着嗓子说道:“我昨日看见大——贵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