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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灯放到auto,车子定速巡航,解放双脚,放松腰杆,脑袋绕颈运动,先顺时针,后逆时针嘴角叼着香烟,橘红的火光,忽明忽暗,映在后视镜里,像极了摩尔斯电码。
严阵以待的仪式感。怎奈,高晓曦喜欢的出场秀。
“诶!就剩那么一小口了,赶紧掐了吧,烧到嘴了。”
我连头都不用回一下,懒得看,也习惯了。副驾驶上无色无相,无影无踪的空气,有看头嘛?我有那么神经质吗?
“好啦,听你的,这就掐了。”
升起车窗,车速110,定速巡航。
“诶,柳心儿,心情不错嘛,唇语惊情卖掉了?”
“还行吧,老规矩,包圆儿价。”
“嗯,感觉怎么样?”
“什么,什么‘感觉怎么样’?老板,不都那样儿!”
“特号‘装假车’,就是你这号的!”
“高晓曦,舌头捋直了说话!”
“没劲!意思是,你被陆鸣川纳入后宫的感觉呀!”
“‘后宫’!天哪!我c!我,我柳心儿!”
“嗯。很好!继续!别停!特号‘装假车’!”
“容我羞怯三秒先!嗯感觉,那感觉真的不错!”
“是吧,柳心儿。不过,陆鸣川的后宫,都请过懿旨的。”
“这个啊,我倒不意外高原是吧。”
“高原的品味,没得挑!诶,柳心儿,你不也挺迷她嘛?”
“陆鸣川,高原,还有你,你们仨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想听吗?嗯?想听,你就看我一眼!”
“不看!不看!你有什么好看的!老样子!”
“柳心儿,就这么怕我么?无色无相,无影无踪?”
“好了,高晓曦,玩笑过头了,我不喜欢!”
“可我就坐在你身边啊!为什么从来不敢看我一眼!”
“你走吧,别耽误我赶路。”
车速降了下来,我想再抽一根烟。
“好啦,柳心儿,我开玩笑的我讲,我讲还不成嘛!”
“那就言简意赅。五个逗号,够用了!”
“17岁的乐队主唱高原,迷上了33岁的贝斯手陆鸣川。”
“一个逗号。”
“没有婚礼,没领破证儿,我这倒霉孩子,呱呱坠地。”
“两个逗号。”
“乐队解散,陆鸣川蒸发,高原带着我,四处陪酒驻唱。”
“三个逗号。该反转了吧?套路极了!”
“陆鸣川一夜暴富,邀请高原入伙,没有快意恩仇录。”
“四个逗号。高原真的很帅!”
“高原的眼光品味,陆鸣川的手腕资源,珠联璧合。”
“五个逗号。所以说,他俩,还有你”
“所以,他俩没有婚史,陆鸣川是我医学意义的父亲。”
“陆鸣川的后宫,要请高原的懿旨他俩有点变啊。”
“柳心儿,你就别拘着了。他俩何止啊,简直变出天际。”
“诶?高晓曦,高原她,她怎么就‘恩准’我入宫了呢?”
“哈,哈,哈哈哈”
“嘿!高晓曦!笑什么,我就那么不堪嘛?”
“不是‘那么’,而是‘相当’不堪!我也纳闷呀!”
“她们,她们都有结局吗?一个个的,后来过得好么?”
“一万个放心好,个个心想事成!你么,我猜不准。”
“不会吧,高晓曦!为什么轮到我柳心儿,就不准了呀!”
“哎!哎!哎!柳心儿!刹车啊!踩死!踩死!”
咯噔,咯噔连续几声,抱死方向!踩死刹车!
完蛋,撞人了!没有啊?车身没跳呀,根本没轧着东西!撞飞了!没有啊?引擎盖儿,崭新的呀!爆胎了?哪有啊?告警灯没亮呀!
“高晓曦,别走!别走啊你!陪陪我!求你!”
“我该怎么说你好呢,柳心儿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然而,也异常清醒地听到了另外一重动静,呼吸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声音。
冰凉冰凉的东西,缠着我的身子,攀援到脖颈。
“高晓曦!”
“算了,柳心儿,这次算了你的身子,迟早要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