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贯黎带着进入角色,扯着秦阳的袖子哭的稀里哗啦的时候了。都说勤能补拙,没戏份的时候,洛暖除了时常看沈贯黎的作品,便是寻找各个不会入镜的角落,悄悄观摩其他人在镜头前的表现力,以肉眼几乎不看见,蜗行牛步般的速度缓慢的提高着演技。
作为长安的男女主演,秦阳和曲白溪对剧中人物的塑造和理解都称得上“业界楷模”四个字,至少在洛暖面前,足以碾压洛暖。
尤其是年纪小演技好的秦阳,简直就是传说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此时入戏的秦阳青筋暴起,双眼泛红,显然压抑着情绪,和哭的梨花带雨的曲白溪开始了演技上的掰头。
洛暖在远处看的叹为观止。
七月转头就走,本来应该从背后抱住七月的陆离,在追出去的一刹那脚下一滑,踉跄了一下,摔在湿/滑的土地上。
七月听见声音慌忙回头。
陆离索性趴在地上不起来,耍赖道:“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
“卡。”乔远拿着喇叭:“秦阳的临场发挥特别好,但是咱们还是得按本子上的拍。”
秦阳爬起来拍了拍膝盖,甚至呸了两声,吐掉不小心吃进去的土,一脸委屈:“没有两百块钱起不来!”
“给你一百,不能再多了。”洛暖站在不远处的树后讨价还价。
“一百五。”
“五十,再不起来不给了。”
秦阳闻言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能讹一点是一点,接受微信转账!”
洛暖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笑了半天,拿着手机给秦阳转了250。
喜提250身价的当红流量担当接过助理茶茶递来的手机,险些又摔进泥里,提着手机对准备开溜的洛暖喊:“暖暖,不当人是会遭报应的。”
一语成谶。
第二天拍摄结束的时候,洛暖头上的发簪被树枝勾了一下,掉在地上断成两截,万幸还有一个星期洛暖就杀青了,发簪断的地方也不是那么尴尬,粘一下还能凑合着用,本着不给别人添麻烦的原则,洛暖和场务借了胶水,打算回到休息室处理一下。
借胶水的时候,场务叔叔拍着胸脯保证:“咦,小姑娘我跟你说,这是我经过多少次试验兑出来的强力胶,你放心,只要把要粘的东西对在一起,涂上胶水三秒,保准粘得牢固。”
“那您应该去买胶水,一定能发家致富。”
场务嘿嘿一笑,隐藏功与名。
洛暖告别了场务,回到了休息室。
“暖暖姐,你剩下的戏份几乎都是和皇帝常胤的对手戏了,工作人员刚刚过来找你,说那位演员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每每提起这位演员,工作人员都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说:“演员没谈下来之前,导演和编剧要求封/锁消息,说是怕万一没谈妥,让大家失望,影响状态。”
洛暖起初还有些好奇,就像猫咪看着被装在玻璃瓶里的鱼,越够不到越想吃。后来每天忙碌的两点一线剧组生活太过充实,洛暖顾不上问这件事,日子久了,洛暖也不太关心演员是谁了,现在一提,不免又被勾起了好奇心。
“他们说是谁演常胤了吗?”洛暖问。
“没说,我还没来得及问,工作人员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应该是急着去接这位演员了。”圆圆回答。
洛暖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反正一会就能见到,发簪要紧。
洛暖迫不及待的从包里拿出胶水和发簪,把发簪放在门口的桌子上,自己扯过一张椅子坐下。
一阵熟悉又亲切的香气传来,期初只是隐隐约约能闻到,随着走廊里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香气也在空气中炸裂,越来越近,越来越浓。
秦阳用手肘抵住洛暖休息室的门,吸溜了一口泡面。
“吃吗?”秦阳被泡面烫的呲牙咧嘴。
“这么大个明星,饿了就吃泡面啊。”洛暖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剧组虐/待你。”
“对啊,剧组虐/待我,就指望哥哥你带我吃香喝辣了。”秦阳越发入戏,甚至腾出手来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
洛暖起身瞟了一眼秦阳的碗,从包里鼓捣了一阵:“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说罢撒了一小把枸杞在秦阳的碗里,认真道:“注意养生,荤素搭配。”
秦阳看看枸杞,又看看洛暖,悲愤的吃了一口泡面,口齿不清:“我都吃方便面了,我还在乎什么养不养生吗?!!!”
“你还没意识到我们的友情其实是纸糊的吗?乖,别耽误哥哥干活。”洛暖随手揉了一把秦阳的头,重新坐在椅子上,鼓捣发簪。
“你干嘛呢?”秦阳靠在门口,用半个身子抵着门,一幅吊儿郎当看起来有些不太正经的样子。
“借你吉言,发簪刚刚被我不小心摔断了,我现在拯救它。”洛暖盯着发簪,深吸了一口气:“这位患者不要紧张,我们马上开始手术。”
秦阳吸溜着加了枸杞的泡面,在一旁看着她
洛暖安抚好自己的病人,拿起胶水:“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说罢打开盖子,用力一挤。
“术业用专攻,古人诚不欺我。”胶水越过发簪直接喷在洛暖的右手上时,洛暖绝望的想。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显然不属于秦阳的声音:
“洛老师,可以进来吗?”栗子礼貌的敲了敲门
“洛暖,好久不见。”
听说“半个小时左右到”的神秘演员沈贯黎礼貌的伸出手。
洛暖条件反射握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