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株植物啊,自从那天以后,它就吓得不怎么长了,我妈没少发愁。还有前年...”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往事不堪回首,洛暖制止了卢淼淼这种对自己的糗事如数家珍的行为。
卢淼淼安慰她:“暖啊,这些小事都只是你漫漫人生路上的石子,以后路还长,丢脸的时候还多着呢。”
洛暖:我只是对这个世界,稍微感到一丝迷茫。
“淼淼,”洛暖很少这样叫她:“我害怕。”
卢淼淼收敛了表情:“怕什么?”
“我演技太差了,不敢和沈贯黎对戏。”洛暖的头枕在胳膊上,看起来有些失落。
“暖暖,没有人在一开始就是什么都会的,如果你都会了,那要老师和导演做什么呢?”卢淼淼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话不够严谨,又补了一句:“当然,我黎哥和秦阳这种,演艺圈祖师爷追着他们拼命喂饭吃的除外。”
洛暖的声音闷闷的:“可是我已经拍了三年的戏了。
洛暖积攒了三个月的情绪爆发出来,开启了罕见的丧逼模式。
洛暖同组的演员,拍戏都是三条内过,而自己却总是被卡五遍六遍,拍出来的效果自己还不甚满意,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东西,焦灼和挫败纷至沓来,洛暖对自己的表现感到失望。
卢淼淼语重心长的劝她:“算上客串,你这三年的戏加起来超不过十部,演的基本又是同一类型的人物,角色单一,根本没有什么实践的机会,进步的慢很正常。毕竟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你也不可能一口吃成个胖子,演技不能靠走量来提高。而且导演前两天不还夸你有进步吗。”
洛暖闷闷不乐的点点头。
“有我黎哥在,你担心什么,”提到沈贯黎,卢淼淼雀跃道:“跟他合作过的演员都说,跟他对戏,很容易被带入人物的。”
洛暖叹了口气:“就是因为要跟他演对手戏,我才慌,我怕他没有准备,拍戏的时候被我“精湛”的演技刺痛双眼,然后气到罢/工。”
洛暖和其他演员一起拍戏的时候,并没有这样大的压力,身为气氛组,除了扯着陆离袖子哭的那场戏以外,她和其他演员的对手戏并不多,但她和常胤的戏份便不一样了,陆芷对常胤那种爱而不得、痴心妄想的状态太难把控了,洛暖也研究了许久,但至今都不知道该如何来处理这段戏。
如果今天没发生这样尴尬的事情,洛暖倒是还能厚着脸皮去请教沈贯黎,问问这段戏份该如何把握,可偏偏今天自己愣是逼着人家坐在地上直播了一个多小时,洛暖万分羞愧,不好意思再给沈贯黎添麻烦了。
眼下也不好打扰每天沉迷游戏的秦阳以及被秦阳拉着一起“咯咯哒”的曲白溪。
洛暖觉得,自己把路走窄了。
卢淼淼义正言辞:“暖暖,这个你放心,黎哥是出了名的爱岗敬业,他绝对不会因为私人情绪罢/工的。”
洛暖:“你确定是在安慰我吗?”
卢淼淼心虚的咳了一声:“你可能不太了解他,为了快速了解和他拍对手戏的演员的戏路,他都会提前看几部那个演员的作品作为参考。”
洛暖:地铁手机老人.j/pg
“也就是说,你那些“嘤嘤嘤,你配不上我表哥”、“她推我,我腿好痛”、“小姐,你等等我”的炮灰角色,他大概都已经熟读并背诵了。”卢淼淼同情的看着洛暖。
这一瞬,洛暖想把自己埋在枕头里羞愧而死,甚至不敢想象沈贯黎是以什么表情看完自己的“炮灰八部曲”。
洛暖崩溃道:“我现在甚至想帮他高价求购一双没看过那些戏的眼睛。”
卢淼淼冲着面红耳赤的洛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暖啊,战胜恐惧的方法就是面对恐惧!加/油,奥利给!!!”原本散发着温暖气场的卢淼淼看着屏幕,表情突然狰狞起来,愤然拍桌而起,恶狠狠道:“那个甲方居然又要改设计,真当我那么好说话吗!我今天一定要让他知道姑奶奶是什么脾气!暖暖,我去和他掰头了,晚点打给你。”
“加/油,奥利给!”洛暖和卢淼淼摆摆手说了再见,虚弱的关掉了视频。
房间里安静下来,洛暖像婴儿一样在床/上慢慢缩成一个团,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企图把自己装在壳里,与世隔绝。
天不如人愿,剧组附近多蚊虫,洛暖虽然是不易被咬的体制,但事有例外,总有漏网之鱼馋她的血,洛暖至今也想不通,那只蚊子到底是怎么做到隔着牛仔裤吸血的?是因为夏天的牛仔裤不加绒吗?
刚刚和卢淼淼视频的时候洛暖不觉得有多痒,如今安静下来,红/肿的包开始兴风作浪。
好痒,洛暖从壳里伸手挠了挠。
还痒,洛暖又破壳伸手挠了挠。
继续痒。
洛暖烦躁的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从包里摸出夏日限定款香水——花露水,涂抹在蚊子包上。
花露水提神醒脑的味道过于上头,洛暖像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整个人醍醐灌顶,让人拍案称绝的舍本逐末逆向思维排山倒海而来:“事已至此,躲是不可能躲的了,演技一时半会也提高不了,只要我拍完戏以后跑得够快,拍摄时的尴尬它就追不上我!”
洛暖拿着花露水,目光灼灼:“机智的我,这波我必不可能被抓!”
“嗡嗡”微信提示震了两声,洛暖随手拿起手机。
沈贯黎: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了,如果方便的话,明天六点半,我们提前到片场对下戏可以吗?
洛暖:不知道为什么,忧愁总是围绕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