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也一直在煎熬中,不管怎么说,那可是三个活生生的生命啊。
本来想着如果最后出去了,该他担负的责任,他绝不会推诿,哪怕最后不能转正或者被开除,他也认了。因为至少他觉得这样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柳余生难得这几天主动过来和自己说话,他以为柳余生是感到那天完全把责任毫无廉耻的推卸给自己后悔了,现在他算是明白了,柳余生头到尾都是想让他背起所有责任,让他王有木做自己的替罪羊。
这个柳余生彻头彻尾就是一只狼,一只披着人皮的恶狼,平时里看不出来,一旦他露出尖牙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狠狠地咬住你的脖子,直到你血流尽或者断气才会松口的恶狼。
把这样的人活着带出去,自己做的对还是错呢?王有木心里默默地问着自己。
甩了甩自己被这些问题搞得浑浑噩噩的脑袋,王有木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这些,现在对他来说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和困难是他们水不多了,如果这是在戈壁他还有些把握找到水源,可是在沙漠里找到够四个人喝的水量,他一点信心也没有。
王有木走到沙丘的最下面,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沿着一侧边缝和底缘整齐的用刀裁开,然后在地上挖了一个水壶可以放进去的洞,然后把水壶放了进去,水壶竖直着插到沙子里,水壶上部在地面以下,用刚才裁好的塑料布盖住洞口,四周用沙子压住,又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小石头放在了中间,让石头正对着壶口,这是个简易的蒸馏器。
虽然他每天早上收取的时候水量不是很多,但是王有木知道哪怕只有五六滴水,在有些时候完全可以挽救一个人的生命。
王有木有走向下一个他选好的地方,这是他这几天每天休息时必须要做的事,他要把已经没水的空水壶全部做成这种简易的蒸馏器。
“啊”这时在不远的沙丘另一边,冶强发出了一身惨叫,王有木他们顺着声音看到冶强左手紧紧的握着自己右手手腕,正躺在地上哀嚎着。
扔下手里的塑料布,王有木大步跑到跟前问道
“你怎么了?”
“蝎子,蝎子,我被蝎子咬了。啊疼死我了!”冶强带着哭声的说。
王有木才看到冶强的右手整个已经有了大片的红肿。王有木赶快从包里拿出医用的绷带,在冶强右手腕处使劲的扎紧。
“看到是什么样子的蝎子了么?”王有木边扎边问道。
这时的冶强已经痛得脸色白的像一张纸,断断续续的说
“不大,是个是个黑色的蝎子。”
王有木一听脸色也白了,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太清楚了。在沙漠里蝎子的毒性大小不是按照体积大小区分的,黑色的蝎子是毒性最大的,有些看起来不大的黑色蝎子,被咬后如果不采取正确的措施,一头骆驼都可能会死掉,更别说是人了。
这时候柳余生和小何也已经赶了过来。王有木边扎着带子边对他俩说到
“柳队长?你去点篝火,然后把你的刀子在火上消毒,温度越高越好,小何,你去那边捡上我扔下的空水壶,往水壶里尿点你的尿,然后到沙丘子底部区,看看刨开沙子能不能找到点土,如果没有直接把尿拿来,只要是别耽误时间。”
两个人按照着王有木的吩咐,各自去准备了。王有木对冶强说
“你忍着点,我给你取毒刺、放毒血。”说完也不等冶强回答,一个手抓着刀一个手压住冶强的右手,在被蝎子蛰的伤口靠上一点的地方,用刀割开了一个口子,另一只手不停的挤压着,血不停地流到了地上,又用刀在被蜇伤的地方挑出来一个小米粒大小的毒刺。
这时小何回来了,一个握着一把土,另一只手领着水壶。
“王师傅,尿和土找来了,现在怎么办?”小何气喘吁吁的问道。
“你把土用尿和成泥把给我。”王有木边挤压着冶强的伤口边回答。
王有木最后用柳余生拿来烧的发红的刀在蜇伤处烫了几下,又把尿泥敷在上面,总算处理完了伤口。
王有木爬上了沙丘顶部看向远方,这时候也已经时近黄昏,整个的沙漠全都笼罩在夕阳下,眼前的沙漠呈现出一片的金色,很多道沙石涌起的褶皱如同凝固的波涛,不断延伸到远方金色的地平线。
王有木心里真的不知道,在这个环境下这个叫冶强的年轻人,能走出这一片金色的海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