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一用完膳后,浅玥就来到南宫诚房内,夫人秦氏正在做针黹,浅玥对着耶耶跪拜下道:“阿玥今日此举多有鲁莽,让耶耶阿娘难过了!”
南宫诚起身一把拉起浅玥:“女儿是长大了,娉娉婷婷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只是为父已经年事已高,须发皆白,一闭眼也就一了百了,你三哥阿咛那性子是管不了了,唯你是为父最为牵挂,为父想看你红妆出阁,有人依靠也好安心!”
浅玥自觉有亏又是一拜道:“耶耶为女儿择婿,是想要女儿此后能有高门贵胄显赫尊贵,仆从环绕,荣耀门楣却难得心安,还是想要女儿能举案齐眉,琴瑟在御,莫不静好。耶耶多年已辞官致仕,阖门避居于此,为的就是远离朝廷波谲云诡,享受天伦之乐,方可善事而终,今夕皇帝年事已高,各皇子摩拳擦掌,储君之位悬而未决,权贵结党,人事盘根错节,这次慕名而来之人不是骄纵奢侈之辈,就是野心勃勃期盼得到耶耶从前门生故旧的庇荫,为权为利,未必就是真心欢喜于女儿。”
“即是耶娘为女儿择婿当选人品温和贤善,不娇不燥,不贪不淫,怀揣赤子之心重情重义之辈当可,再者女儿只想找能一心一意待女儿之人,不离不弃,那怕一身白衣亦可泛舟听涛,抚琴瞻雪。”
说完这些浅玥美目澹澹,笑意浅浅向着南宫诚一拜道:“相信阿玥将来必会遇上这样的,还望耶耶阿娘成全!”秦氏扶起浅玥惆怅道:“阿玥如你之所愿,怕是难了,相亲一事也就暂且作罢,但阿娘也会时时留意人品相貌好的郎君,到时你不可像今日这般任性莽撞!”
浅玥纤柔应是暗叹总算蒙混过去,这亲事能拖就拖是最好的。南宫诚寻思阿玥所想之人,感叹世间难寻,就算有也早被别家抢了。
不过这样温和贤良如谪仙般人物眼前到突想起一位,只是此子素来寡言身世复杂,但人品学识俱佳,只怪自己一时糊涂怎会一早没想到,许是平日听闻阿玥与其素来不睦,要不那日去老友处探探。
相亲风波总算告一段落,但秦氏还是罚了浅玥在家闭目思过,几日下来浅玥到也没再外出游玩,每日在家做点针黹,看书习字,逗弄侄儿秋楸,到也乖觉。
这一日好不容易把秋楸哄着午睡,浅玥便自个来后院池塘泛舟游湖,好不惬意,这时节天空湛蓝,池中莲叶荏苒,铺天盖地霸占了整个池塘,一眼望去碧碗翠烟,珠玉莹莹,芙蕖在池中初展鲜嫩花苞,粉白无瑕,犹如豆蔻年华娇羞少女,春情萌动,惹人怜爱,几缕清风过处,燕语呢喃,舒缓袭人。
浅玥干脆停船在池中,于四周苍碧掩映下独自酣睡。朦胧中似梦到一洵美白衣仙人,突然对其初展笑颜,顿时昏暗蒙昧天地光雾烁烁,清辉照人,彩霞满天,闪得人心思恍惚,不觉便旖旎傻笑,哈喇子直挂嘴边。
突又闪现出那位冷面淡漠君裴羽铮,不知他是否动身离开江州,往后想必相见无望,佳期如梦,也未能相送,到怅然所失起来。
睡梦中突感觉到平稳的小舟微微晃了下,风声静止,喧鸟无鸣,斑驳流光消逝,到有股熟悉的清冷气息近于身侧,徒然睁眼,依稀看到有人背身立于船头之上,许是故人,素衣如雪,淡冷若梅,千波凝碧中一点灼灼美玉,尤为灼心,到让浅玥如幻如痴。
浅玥还以为沉溺在梦境之中,使劲揉揉眼睛再一细看,果真是那裴羽铮静立于船头,默然无声,撑篙行舟。
万千荷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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