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一旦出嫁,这女儿家的名声”苏如景还是无比心疼这个苦命的女儿,她应该在他们的呵护下美满一生,怎么就遇上了九王那么个混账和二十岁的生死劫?
姬凤瑶满不在乎地双手叉腰,一身匪气:“娘你忘了,我是土匪啊,土匪要什么名声。万一未来我看上的人看不上我,直接抢回来不就完了吗?他要敢跑,我打断他的腿!”
“说得好!到时候你看上谁,爹帮你抢!”
“未来妹夫敢嫌弃你,哥帮你揍他!”
“还有我们!”
“小姐,我明天就叫我娘帮你搓麻绳,搓得又粗又结实,保证姑爷跑不了!”
不远处的九王仪仗队看着这一家子土匪又是喊打又是喊杀的,吓得两股颤颤,背后嗖嗖冒冷汗,心里开始为九王担忧。
面对这一家子土匪,也不知道九王能撑几天,会不会直接给气死。
要真给这一家子土匪气死了,九王也太憋屈了!
站在仪仗队最末尾处的一个小兵,趁众人不注意,飞快离开秃鹫寨,借着丛林的掩护,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了山脚九王的营帐中。
“她真那么说?”
商熹夜坐在书案前的黑铁木椅子上,脸上带着半截金色具面,唇色与下巴的颜色相差无几,苍白如纸。眼神冷利如冰刃,精锐似寒星。
他腿上搭着一条厚厚的羊皮毯子,书桌一侧俨俨地拢着一盆火。
书案近前的无影被烤得浑身冒汗,商熹夜却沉然无觉。
“是,王爷,属下亲耳所闻”无影笃定。
四暗卫自幼与商熹夜一起长大,彼此之间的信任毋庸置疑。他只是有些意外,这女匪为了能嫁给他,竟胡诌出神仙托梦这么离谱的借口。
更离谱的是,那一家子土匪居然真信了!
无影面露担忧:“王爷,那您还上山洞房吗?”
“皇命,不可违”商熹夜搁在双腿上的手指略微扣紧,双腿却毫无知觉,眼睑低垂遮住内里复杂的眸光。
尽管在宿主的闺房里呆了一夜,姬凤瑶对这屋里的画风还是有些不适应。屋里十八般兵器样样齐全,不知道的还以为走进了兵器库。
她昨晚试了一下,除了那把十来斤的寒铁长剑,其余的她一样都拎不动。
为此喜雀还抱着她哭了大半宿,说她从前能单手耍近百斤的大刀,这一跤不但把记忆跌没了,连一身力气也跌没了。
为了突出喜庆的意味,屋里每样兵器上都用红绸系了朵红花,怎么看怎么怪异。
不一会儿,喜雀和满目慈爱的苏如景进门。
喜雀手里端着纯金镶红宝石的酒壶,两只铸着龙凤图案,中间系着喜绳的纯金酒杯。
苏如景手里捧着一套大红的喜服,上面绣的鸾凤和鸣图案,十分惹眼。
“瑶儿”苏如景温柔握了姬凤瑶的手,“九王快到寨门口了,快把喜服换上。娘知道,九王虽然刻意怠慢,但你心里其实还是有他的。你既喜欢,便尽力去争取,不要害羞。”
这是一个母亲在女儿大婚前的谆谆教诲,姬凤瑶听得内心感动。
正热泪盈眶,苏如景接下来的话险些让她当场栽倒:“他要不同意,你就把这合衾酒让他喝了,生米煮成熟饭。只要你们有了孩子,他心中自然就有你了。”
确认过眼神,这是亲妈。
姬凤瑶默默给苏如景竖了个大姆指,提醒:“那个,娘,我跟他真的只是假成亲。”
“好了好了,娘不说了”苏如景一脸“我都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