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婚约毁了。为怕刘家报复,他弃卒保车,把三儿子逐出了叶家。这十几年来,他又把希望放在了长孙身上,一力的培养着叶超,结果谁知叶超考举子竟然落第了。
这世上若是有后悔药卖,他就是倾尽叶家所有,也一定要买一颗回来吃了,让一切重新来过。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而他已经老了,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再去等叶超或叶家其他的子弟成长起来,去搏那千万人争相挤上的独木桥了。
叶老太爷重重的闭上眼,苍老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道,“我知道你说的或许都对,可是我已经老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一蹬腿,把最后一口气给咽下去了。执着了这么多年,要是不做最后一搏我实在是不甘心,将来下去见了例祖例宗,我怕是无颜面对他们啊。”
叶老夫人闻言把手里的佛珠慢慢的缠回手腕上,这才扭头看向自己的丈夫,忧心的道:“老爷,老大和老幺眼皮子向来就浅,这京城的人又太过利害,最近我这眼皮跳的利害,总觉的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叶老太爷摇摇头,打断她的话低声宽慰道:“眼见这天气就要热了,京城的气侯干燥,回头让厨房给你做些去燥滋润的补品,吃了就好了。”
叶老夫人做了一辈子以夫为天的妻子,此时听叶老太爷这样一说,她心里纵使有再多的不安,也都化做了心底一声无声的叹息,仍如以往一般顺从了丈夫的话。
叶蝉现在扮演的是刘府表小姐的角色,自然不可能叶子山说要见就能见得着。
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对未婚女子的看顾和限制还是很严格的,平常身边总是跟着丫头婆子不说,出门儿更是要得到主母的许可。
叶子山好不容易摆脱想要从他手里要好处的弟弟,等出门时都快要未时了。马不停蹄的到了刘家——门外,叶子山让常帮叶蝉送消息的刘府门房管事,给叶蝉递了消息,便让车夫调转马头去了客似云来等侯。
可左等右等,却没等来叶蝉,来的是叶蝉的贴身丫头冬枝。
叶子山的脸色当场就不好看了,“你是叫冬枝吧?我不是让人递话说要见你家小姐吗?叶蝉为何没来?”
冬枝自然不会害怕叶子山难看的脸色,她本是刘府的奴婢,叶蝉花了不少银子笼络收卖才收服了她,让冬枝为她卖命。身为侍郎府的奴婢,即便只是个奴才,面对叶子山这种商贾,冬枝觉得自己的地位也是要高于叶子山的。因此只见她不卑不亢的向叶子山福了福身,道:“回叶老爷的话,我们老夫人正在为小姐议亲,已经明令小姐近段时间不能出府了,再加上小姐每日下午都要为亡母抄经书,因而只能让奴婢跑这一趟,来聆听叶老爷的教诲了。”叶蝉的生母是吴芙蓉,这几年她活的好好的,哪里需要叶蝉给她抄什么经书啊?
叶子山满心的不是滋味,却又发作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