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划,可他偏不动宋煜,就算温怀钦从前对他有恩救过他的命如何?在他面前忠心如狗又如何?难保温怀钦到了今天这一步没有一点野心。
他的二儿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过好在野心都写在脸上,有什么招数都幼稚的很,一查就能知道,倒是好掌控,也只有这样的人能和温怀钦平衡,只要他们俩其中一个不倒,他的皇位就暂时无人能动摇。
至于四郎,不足为惧。
那边珠宝送到宋元筠手上的时候,宋珏正在对她进行亲切友好的教育,叉着腰在账内走来走去,宋元筠则盘腿坐在美人榻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玩着刚送来的珠宝,眼珠子跟着宋珏转。
“要不是我今天去的及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祖宗啊自从你跟着那温怀钦一块后你都吃了多少苦了?咱不受这罪行不?”
宋珏就不信还真除了他温怀钦没别的办法救他们家了!
说着指着她脸上微微泛红都快愈合的划痕:“你看看!这如花似玉的脸蛋要是留疤了怎么办?”
宋元筠摸了摸脸:“这算什么伤啊?人家温丞相为了我到现在还昏迷着呢!哥,做人不能不讲道义!”
道义!?什么道义?就是把自己妹妹亲手推进火坑吗?对!在他眼里所有男人都是火坑,都配不上他妹妹!
“而且,这次还真和温丞相没关系,是我惹的祸。”
宋珏心下一凛:“什么意思?”
宋元筠扔下手里的珍珠串子,拍拍手坐正身子看他:“是二殿下,他想杀的人是你我。如今镇北王府也算明面上站在温怀钦这边了,我们是彻底把他给得罪了。”
宋煜向来是个极端人物,从前废太子还在时,尚有人能压他一头,如今太子被废,皇子中能招摇蹦哒的也就他一个,不过宋元筠一直觉得她这个二堂哥是真的二,今天这计划看起来不错,实则蠢笨。
今天这场行刺若是成功了,镇北王府的一双儿女双双死在这儿,她爹是个暴脾气没那么好的自制力,走的时候就是为了儿女的性命,回来时儿女都没了他还在乎什么?估计就反了。
正好瓦解了所以镇北王府的势力,然而岳武帝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呢?
可如今失败了,显而易见,镇北王府和二皇子的暗战已经打响了。
宋珏双手背在身后叹了口气。
他宁愿做个游手好闲的世子爷,也迟迟不肯入朝为官,就是因为如今的朝堂风云诡谲,大多都是在盯着皇储之争站队,他不想站队,他只想妹妹和他活的好好的一起等爹回家。
可天不遂人愿,你不盯着人家,人家盯上你了。
这下是他想不站队都难了。
“现在我们只能和温怀钦走的近了,所以哥哥,我先去看看温丞相,晚些我们再聊吧!”说着起身拍拍宋珏的肩膀,小跑着出了帐篷。
走到门口正好看到业七端着弯黑乎乎的药往这边来,两人便一起走进去。
业七自从见过宋元筠那时候的英姿就完全被驯服了,从前可能打心底还是有些轻视这位倒追他主子的郡主,如今是觉得能配上他家大人的非郡主不可了!退了一步走在后面,就把她当女主人对待了。
一进账内就见到温怀钦榻前坐着两个男人,正是宋珩和宋煜。
宋珩见她来了先是一阵随后转成调侃的眼神看了一眼温怀钦,更是笑道:“元筠来看景中了,那兄长我就不打扰了,免得我这眼睛看到些不该看的。”
听说援军到达的时候,一进山洞就看见温丞相趴在永安郡主怀里安睡,永安郡主就跟哄小儿一样的拍着他肩膀睡觉,真是辣眼睛。
“怎么会有不能看的?我虽在追求丞相大人,但我还是很克己守礼的!”说着欠了欠身冲各位行了个礼。
宋珩大笑着将她免了礼而后跟温怀钦交代了几句就要离开,这边宋煜是彻底拉下脸了,从头至尾就寒着个脸,仿佛宋元筠是她仇人似的。
照理说宋元筠才该对他这般吧!
离开时深深盯着宋元筠,宋元筠也不露怯,抬头与他对他还冲他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忽然开口:“二殿下做什么这般瞧我?可是我脸上有什么脏物吗?”
“好得很。”宋煜眯眼,咬肌紧了紧,跨步走出去。
宋元筠见他离开后,这帐篷里就没什么别人了,立马放下刚才的姿态,大步流星的走到榻前。
见温怀钦身上一件雪白的裘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头发全都散在脑后,面无表情的瞧着她,就觉得还是山洞里那个温怀钦更可爱些!
“你的伤还疼吗?”
温怀钦一只手装模作样的附上肩头,皱眉道:“你试试?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会受伤?某些人当真是没什么心肝,一整天了也不知道来感恩。”
业七瘪了瘪嘴,大人咱们突然变得这么油腻起来了?想要郡主关心你直说嘛!
宋元筠转了转眼珠子,咧开嘴笑道:“我这不是怕打扰你养伤吗?而且我这不是也没忍住跑过来看你了嘛,瞧你小气的!”
转身要接过业七手中的药,业七见状道:“郡主,还是属下”
话还没说完就接受了来自自家大人的寒光,自觉的闭上嘴退出去了。
大人大了,懂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