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跳到画室门口,瞧见那幅画,眼前立刻浮现出戚珝的相貌,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个弧度。
他觉得自己其实挺有病的,茫茫人海,中国这么大,他怎么就觉得戚珝就是小时候给他送过饭的小姐姐了呢?
然而,戚珝的确是他这些年见过的,在长相上最接近画里这姑娘的了。
后来三天,戚珝被陆厚生指派,临时去隔壁市出了个差,关于酒店协会的季度学习报告会,她代表H&Q酒店集团出席。
议程安排地满满当当,白天开会总结,晚上还需要完成会后留下的各种作业,她一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但这样的睡眠对她来说已经是常态化了,她倒也不觉得有多辛苦。
到了第三天,她搭了最早一班航班回到南塘市,下飞机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打开手机,十几个未接来电,有一半来自陆珣。
她皱了皱眉,这少爷又怎么了?
回拨过去,没想到对方秒接。
“戚珝,你这人是不是太不仗义了?我脚伤成这样你都不来看我一眼?”
声线从电话那头传来,似乎还略带着些不满。
她好笑道:“你这又不是多大的毛病,怎么整得跟生了什么大病似的?”
他停顿一下:“那你总该问候一声吧?”
关上车门,她边系安全带边应付他:“这两天有点忙,没腾出手来,你怎么样啊?脚还肿吗?消下去些没有?”
“你不觉得自己现在才问这些有些假惺惺吗?”
“……”她把手机开了扩音,丢进槽里,开车,“不是你让我问的吗?”
陆珣有些不高兴了,声音闷闷地说:“今天是我去医院换药的日子。”
“哦,有人送你去吗?”
“没有。”
“你怎么搞得?混成这德行?连个能送你去医院的朋友都没有?”
陆珣吸了吸鼻子,说:“嗯,他们都见利忘义,平常在我这里蹭吃蹭喝,我一有难就没一个人愿意搭理我。”
戚珝不禁摇了摇头:“太惨了。”
“那你……”他迟疑着,拖长了音,好像在等戚珝主动开口。
她哪里会不明白他的意思?看了眼时间,应该还赶得及去回趟酒店,再去朱笛家里。
“我大概一个小时后到,你看着点时间准备一下,别让我等太久,我没太多时间。”
陆珣的声音立刻明朗了:“行,那我等你啊。”
挂了电话,她还是觉得莫名其妙,究竟是为什么,他就赖上她了?她不过就是因为替陆厚生工作,拿人手短,帮着在工作上带带他罢了,怎么就变成了要从工作到生活全方位照顾了呢?
她看着也不像个老妈子啊,从前连自己的生活都懒得操持,忽然之间就多出个大儿子来?
陆珣看上去情绪不高,整个人闷闷的,随便穿了件长羽绒,头发有些凌乱,脸色比上次见他时更白一些,没什么血色,是那种病态一般的白。
换好药,戚珝有些不放心,又让护士给他量了体温,果然有些低烧,难怪看起来蔫蔫儿的。
“你发烧自己不知道吗?”
他摇摇头,声音有些鼻音:“也没觉得难受啊。”
今年的十二月,入冬以来的天气一直气温不定,忽高忽低,前阵子有太阳还暖一些,这阵子忽然降温,最是容易感冒发烧。
“你饿不饿?”
他还是摇头,有些困顿,嘟哝一句:“有些困,想睡觉。”
“要不要挂个针?”
“哪儿那么娇气,吃个药睡一觉就好了。”
他伸手搭在她肩上,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往她身上靠,一歪头,脸靠在了她的发顶,轻轻说:“困了。”
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温热的撒在她右半边脸上,她呼吸一窒,艰难地把他往外拖。
安顿好陆珣,戚珝又回了趟酒店,向陆厚生报告了一下这三天来的心得和成果。
以为陆厚生会问起陆珣的情况,毕竟之前陆珣被骂这件事在酒店引起了轩然大波,哪知陆厚生竟然半点都没提及儿子,最后她得出结论:这父子俩的关系的确很差。
又在房务部忙活了一会儿,直到天黑才到朱笛家。
朱笛大学时候就开始在网络连载写作,收益不错,到大学毕业的时候,她的稿费已经攒齐了一套房的首付,没多久就从家里搬出去一个人了。
今天要去的倒不是朱笛家,准确说来,应该是朱笛的父母家。
她们读高中的时候,戚珝就经常去朱笛家蹭饭,朱笛的父母很是开明,家庭氛围也好,那时候的寒暑假,她多数都是在朱笛家度过的。
这一晃,她都有快九年没见过朱笛的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