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
其实很漂亮一小姑娘,只是心思太沉,沉得让人觉得难以驾驭,这才一个一个收了歹心,两年过去了,也就只有一个于峰色胆包天。
他回忆着杨寒星两年前的样子,两年前,段修己刚因为她协助破了一件大案把她招进了东厂,那时候她眉眼间还尚有稚气,眼睛已经深不见底了,那时候他……
许泛开了口:“你知道的倒不少。”
杨寒星看他飘向桌子上剑的余光,心里信他至少有一瞬间是动了杀意的。
“不瞒千户大人。”
杨寒星决定拉人下水:“卑职也只是受人之托同大人传个话而已。”
“谁?”
“刑部主事徐嘉。”
杨寒星抬起头,看见了徐嘉的眼睛,古井无波。
“许泛是马永成的人?”
徐嘉笑而不语。
这杨寒星是真没想到,刘瑾如今这么炙手可热,纵然许泛对他一般,可东厂的千户还是让他做着,又并没亏待了他,他这么着急找下家是做什么?
虽杨寒星这样疑惑着,但种种的事情种种的事情确实都能想清楚了,比如为什么一定要杀段修己,因为其实还是在敲打许泛。
只是让马永成去劝刘瑾……
马永成同刘瑾的关系稍微有点眼力见的都能看得出来,不和,虽然面上总是看着还成。
所以徐嘉是什么意思?
“你并不是马永成的人?”
“在下从未说过我是马永成的人。”
徐嘉依旧含笑:“但其实对寒星姑娘并没什么妨碍,不是吗,你找我是想要讨好马永成,做成了这件事确实能讨好马永成,得偿所愿,寒星姑娘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你究竟是谁的人?”
“这同这件事无关,在下已经告诉寒星姑娘的够多了,真的不能再说了。”
徐嘉身份的突然转变,让杨寒星对徐嘉的警惕陡然增加了:“徐大人为何不自己去呢?”
这事又并不难办。
“丘聚不知寒星姑娘知不知道。”
知道,前两年也就是她刚到东厂的时候东厂的厂公,同刘瑾争斗中败了,被朝去南京守灵了。
杨寒星想了起来,为何许泛在她这里并不同许多东厂番役一样毫无存在感,是因为当初丘聚在的时候,许泛并不是现在这种死气沉沉的样子。
“当年是我帮着刘瑾都走了丘聚。”
杨寒星并不信他这样的鬼话,如果是真的,那只能说明他还不够了解他们这些人,他们这种人,背叛与反水才是常事,哪里还有什么忠心可言呢,别说是徐嘉弄走了丘聚,就算是徐嘉直接一刀杀了丘聚,这时候只要是有利可图,许泛也会乐呵呵地请他上座。
如果只是他想把自己摘出去的借口,那她干嘛让他得偿所愿呢。
“他啊。”
许泛果然知晓徐嘉的身份,不过他并没多说,只是问杨寒星:“我虽确实是马大人的人,却也并非他跟前的什么红人,我如何能劝得动他?”
他直接问的是这事能不能成行。
这事差不多已经成了一半。
杨寒星赶紧前行一步:“只要大人同马大人将这事的好处一一陈明了,马大人没不允诺的道理。”
“好处?”
“马大人同厂公素来不睦,让马大人去求厂公的人情,必然要起纷争。”
“是。”
“宫中的纷争,自然要圣上来裁决。”
许泛笑了一下:“那岂不是更捞不着一丝好处了,如今谁不知厂公是圣上跟前头号红人。”
“可圣上首先是天子。”
杨寒星觉得他心里并非真不明白,多大的官见多大的世面,朝堂的事,他一个从五品千户,不必她一个不入流的番役懂得多,但他显然就是想听她说出口。
于是杨寒星便从善如流的再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如今厂公的势力,也太大了些。”
许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我如今这样的境地,可是随时都会隔墙有耳的。”
杨寒星从容不迫:“但卑职信,以大人的武功,大人真不想让人听的话,谁也听不着。”
“你都听说了?”
杨寒星点点头:“听说了,也算是卑职同大人颇有渊源。”
许泛一抬手,将桌子上剑扔给了杨寒星——她的剑留给了那个小衙役,然后又去取墙上挂着的那一柄。
“来,让我看看苏俞唯一的弟子到底是何水平,倘若能配得上同我说这些话,我便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