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麻烦,无奈笑笑,只得抓出身上不多的现金,一一分配,像极了峨眉山上的猴子,谁多一点,还会引发争吵。
终于来到恒河边,河畔有人奏响阿赫拉鼓,伴随鼓点唱着庄严凄凉地歌谣,不少人双掌合十屹立水中,嘴里念念有词。
远处黄滔上,一艘艘木舟徐徐停泊,船上的人用印地语向神明祷告着逝者回归...
章野来了兴致,纵然漂浮的垃圾腐臭不堪,又不是天天来,必然得下这圣河装腔作势一番,况且冠心病有益地运动中,就包含游泳。
想着,章野褪去衣裤,做了系列伸张运动,用水轻微拍打下胳膊腿适应水温,脑子下意识屏蔽关于恒河各种负面信息,“噗咚”一个猛子潜入水中。
时到老来方恨少,不屈年华赤子心,章野从不把自己作为老人家看待,没有那么矫情,想干就干。
蛙泳、自由泳,多多少少算龙的传人,遇水则如过江龙,长期坚持这项运动的章野自问算个半专业,不知不觉游得老远。
他翻身仰浮节省下气力,余光一睹,岸上有个印度老黑左张右望,正偷摸他的裤兜。
“喂!STOP!”
大声呵斥一声,冷不防老黑干脆不装了,摊牌抱着就跑。
“狗贼!我TM!”章野都快忘记自己会口吐芬芳了,气得嘴唇发抖,转用英语指着岸上寻求帮助,“Please?heIp?me!”
衣服里除了手机证件银行卡,少许现金,其它倒没什么,主要上岸没穿的。但看看当地居民无动于衷地样子,他还是有些心寒,放弃了喊叫。
正当想游回岸边报警时,眼见周围黄水底部一阵气泡翻涌,右腿徒然被一张大口咬住,利齿刺入肌肉,就往水里拖去。
巨型鲶鱼?
章野第一反应便是这家伙,闭气左蹬右踹,奈何巨物力大无穷,不断摇摆撕扯游动,想环抱上去扣眼珠子根本不可能,估计得有一两百斤。
与水里一两百斤的生物对博,没携带锋利器物,基本上判了死刑,章野憋不住气了,恒河圣水一口接一口灌入,意识快要模糊...
四周,察觉到情况的虔诚信徒们不断淌了过来。
对于偷窃行为他们可以置之不理,世事轮回,无论被偷抢者,还是行罪者,皆有因果在其中,不可干涉,称之为罪与罚,但活生生的生命被吞噬不去拯救,这便是自己的罪。
不远处,撒完骨灰回程地雅利安人小伙两个撑杆,驱动木舟最先赶到,瞧了眼位置,拔出腰间匕首跳入水中,摸了摸大概就是一阵乱捅...
开挂民族果然刚猛!
血染河面,巨型鲶鱼中刀松口自保,尾部急速拍打,荡起一圈圈涟漪,逃之夭夭。
章野被捞上水面,虔诚的信徒们把他抬上木舟,一行人扶着边角簇拥着推舟,不明就里的新观众,还以为是水葬...
他满脸青紫,意识萎靡,上岸后有人拨打了急救电话,众信徒就那么眼巴巴看着,想让他们施展什么急救措施?
不存在的!
救人是信仰,活不活得下去,得看他自己宿命了,这便是因果,况且信徒们根本没受过相关教育。
人群中,终于有个年轻欧洲女游客站出来,用流利地英文告诉大家,他需要胸部按压,以及人工呼吸,但她自己并没那么做。
她内心挣扎着,如果是个年轻帅哥就好了,人在外面谁也不想多事。
情况危急,一个印度老黑用嘴吸了下去,配合双手交叠按压,把灌入的黄水弄了出来,咋一看,是刚才抢章野衣服的那人。
老黑急得汗流浃背,刚才没跑多远就听到人群喊叫,他绕了一大圈,在角落目睹了这一切,自责不已。
他也是个信徒,怀揣着良知,今天确实是家里女儿病重,没钱看病,才打得歪主意。
越想越觉得罪孽深重,几乎流着眼泪喊道:“Please?Don’t?die!”
“求求你,不要死!”章野冥冥中听到一声呐喊,艰难睁开眼睛,一股剧痛侵袭而来,右腿已是血肉模糊,心绞痛因为恐惧挣扎也相应发作,呼吸间感觉腹部有些漏气...
跳下水营救章野的雅利安人,抿了抿嘴唇,借口把船固定好,偷偷将匕首沉入河底,披上外衣蹲在一旁,惶恐不安直哆嗦...
急救警报声由远至近响起,人群让出道来,章野吃力瞥了一眼,心里鼓捣着:“我算是完了...”
印度老黑吆喝两声搭把手,他被顺利抬上急救三轮车,呼啸颠簸而去,血液伴随震动泂泂流淌。
与此同时,阳光炙热,没人注意到一颗流星滑落,朝着章野方向燃烧殆尽,内核消失之际发出一道隐形能量波,为他打上灵魂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