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也不恼怒,冲他微微一笑,两人便随太监回到了御书房,一路上徐太医也不说话,只是冷哼,而桓安则是挂着一脸温煦的笑容。
到了御书房,黄公公此时正在为萧阳揉着太阳穴,而萧阳则是闭着眼睛眉头紧皱。
见到二人回来,他还有些惊讶这药煎的真快,平时徐太医为他煎的药怎么也要一两个时辰。
他招了招手,黄公公便取出一根银针试了试汤药,随后冲他点了点头。
黄公公从小太监手里接过药碗,轻轻放在了萧阳面前的桌子上。
萧阳端起药碗先是闻了一下,没有闻到他料想中的苦味,反而是一股清甜的味道传来。
他小尝了一口,一股子冰糖的甜、陈皮的酸冲进他的口腔,让他不由食指大动,随即眉头舒张将这药汤一饮而尽。
萧阳接过黄公公递来的手绢擦了擦嘴。
“徐太医,你也跟去看了,桓安的药方依你看,如何啊?”萧阳其实也是有些病急乱投医了,长时间的头疼让他有些不堪重负,要不是这样,他也断然不会尝试民间的偏方。
“回陛下。”徐太医冲萧阳作了个揖,用余光瞥了一眼桓安,冷笑道:“不过是一些无用的玩意儿,解暑清神尚可,对于风寒头疼只怕并无功效。”
“桓安,你有什么说的?”萧阳其实也觉得偏方有用的可能性并不大,药汤虽然好喝,但是他的头疼也没有马上缓解,毕竟,头孢和阿司匹林起效还没有这么快。
“回陛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臣没什么可说的,只待陛下痊愈便可证明。”桓安也向萧阳作揖,他的脸定的平平的,看起来颇为认真。
“哦?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萧阳上下扫视着桓安,“你今天金句频出啊。”
“哼。”徐太医见不得有人在他旁边大放厥词,因为这会影响他在萧阳心中医学权威的形象,“你只要说一个月才能见效,到时候陛下自愈也是你的偏方起效了,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徐太医“噗通”一声跪地叩头。
“陛下!桓安此等奸诈之人,老臣请治他欺君之罪!”
“放肆!”萧阳脸上不悦的情绪突然变的十分明显,那三条法令纹又伴随着皇帝的威严出现了,“君无戏言,朕已经许他无罪,难道你要朕出尔反尔不成?”
徐太医的脸上出现了些惶恐,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恼羞成怒之下竟然失言了,萧阳自然不会杀他,但是却免不了今后要疏远他,一想到这,徐太医面如死灰。
“陛下。”桓安打断了这一点即燃的气氛,“不需一个月,最多只要半个时刻,陛下的头疼就可缓解。”
桓安的腰弯的更深了些。
“大胆!”萧阳一声暴呵。
桓安也顺势跪地叩头。
“若半个时辰后,朕的头疼没有缓解,朕就治你欺君之罪!”
对于萧阳来说,他已经免了桓安药方无用的罪过,但是桓安居然又说自己的药方半个时辰就能见效,就连萧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他心里只当桓安是被徐太医的怒斥冲昏了头,才会说出这样不合常理的话,但是他不管,在他看来,桓安这就是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