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却又一头雾水。
王公公弯身扶起满面不解的凤辰,凑近说到:“王妃娘娘方才跑到凤仪宫外跪着大哭,引得皇后娘娘出来询问。皇后娘娘得知殿下要参加早朝,便上秉了皇帝陛下”
尽管王公公刻意压低声音,但是咸卓宫内有心竖耳听的人还是听见了。众人听了王妃娘娘的壮举,无不震惊。
“王妃娘娘如此心系殿下,殿下就好生修养,不要再让娘娘操劳了。”王公公温软说道。
凤辰微微颔首,向王公公回礼:“多谢公公。”
王公公离去,谢遥立刻追到凤辰跟前为白锦玉开脱:“殿下,请不要责怪娘娘”
从不多事的谢遥特地来为白锦玉求情,凤辰眼帘微动,仔细打量起谢遥来。
谢遥踌躇道:“先前王妃娘娘在门口与微臣问话,微臣多嘴了几句,才令娘娘做了冲动之举。”
凤辰清冷一笑,不留情面地揭道:“你能多嘴到哪里去?”
被凤辰一将,谢遥打住了还要说的话,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凤辰没有往下追究,转而问道:“她人呢?”
“臣不知,”谢遥支吾:“或许躲起来了”
其实白锦玉并没有躲起来,而是悠哉游哉地去膳房享用早饭了。凤辰那边有了皇帝的口谕,她自然一百个宽心。
她现在的处境完全逼不得己,于是便立志要把皇宫的美味佳肴当做了一种补偿。大内的膳房也没有让她失望,琳琅满目各种精致花巧,一顿早饭足让她津津有味地吃了一个时辰。
等回到咸卓宫,发现宫殿内外已严防把守,门口还多了禁军侍卫。
一看这阵势,就知道是皇帝陛下莅临了。白锦玉暗叫不妙,皇帝在此,作为“晋王妃”的她却还在外浪荡!
一路祈托侍卫婢女禁言,白锦玉蹑足挪进了殿内。
她越过屏风,沿着明明而坠的帘幔一段一段的小步靠前。离得近了,殿内的情况也看得清晰了起来。
这一趟皇帝是带着吴贵妃一道来的,此时一堆人都围坐在凤辰床榻前,凤辰则合着一身还未脱下的朝服坐于床沿,不时地回答着皇帝的问话。
白锦玉在众人背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移动,快到一个离人圈半远半近、不易被发现但又能随叫随到的位置时,直觉浑身像被一束烈焰照了一下。
她顺着直觉看去,果然有一双目光捕捉到了她,这双眼的主人面如黛山,微凝着银霜,他朝门而坐,视角正好与众人是相反的。
白锦玉厚着脸朝凤辰无声地笑了笑,偎着身旁的帘幔规矩站好。等她安顿好,彼时凤辰已经转过身去和皇帝说话去了。
不知他们前面说了什么,等到白锦玉仔细去听时,凤华已道:“你的心意朕岂不知,所以今日朝堂之上并未提及那一件事。”
不知凤华口中所隐晦的是何事,但听他这么一说,凤辰的眉色顿时舒展了下来。
“请给臣弟五天时间亲力彻查此事。”凤辰道。
看着凤辰一脸苍白的病容,皇帝面露迟疑:“你且好生养病,此事朕自有安排。”
“万万不可!”凤辰冲口而出,出口后方觉失言,连忙跪下:“臣弟无礼。”
白锦玉眉头一蹙。
凤华双手将凤辰托起,重新扶他回榻上,问道:“晋王顾虑何处?”
凤辰道:“目前此事知情者甚少,尚在可控范围,若交刑部、大理寺,以他们的声势做法必然将事态扩大。进士科三年一次为世瞩目,如今天下学子已汇聚京师,届时人心惶恐,恐与朝廷不利。请圣上三思!”
凤辰倾着身子,一脸殷切地望着凤华的眼底,他弱体病容,任谁见了都于心不忍。
这也是白锦玉第一次看见凤辰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对于皇帝的犹豫,不由暗恼。
忽然,感到自己的衣角被扯了两下。
白锦玉的注意力全在前方床榻周围,并不以为然,然而这衣角一直被拉个不停,她终于侧下头看去。
拉她衣角的是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胖滚滚的,穿一身锦纹绸缎的赭黄色衣裳,打扮得干净漂亮,一看便知是位小皇子。
“干什么?”白锦玉这时不想被打扰,语气中不经意透着不耐烦。
那小孩径直把她往后拉了两步,直至二人的身子隐在了帘幔的后面。
“我画小羊,你给我糖!”男孩胖胖的两腮挤压着红红的小嘴,上来就对白锦玉说这么一句。
“啊?”白锦玉没来由地听了这一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男孩撇了下嘴,直接拉过白锦玉的左手,在她的手心画了起来。
起初白锦玉没看明白,直到小男孩给她画了第二遍的时她才突然大悟。这大悟之下受到的惊吓与惊喜,直让她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这个小孩所画的,正是以往她和乌穆用来互通消息的暗号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