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公主的和亲凤舆已经出了上京,今夜是朕和皇后的洞房花烛夜,你说朕要做什么?”
晋殊唇角勾起,笑得邪魅。
皇帝的生母本就是名动上京的第一美人,他长相肖母,眉眼里与生俱来的万种风情,笑时更为殊色。
晋殊双指用力,卸了柔嘉的下颚,防着她学了那公主的傲骨,咬舌自尽,另一只手则去解她的大红喜袍。
晋柔嘉陡然被卸,忍着疼痛,张唇怒斥:“晋殊!本宫是你的妹妹!”
“那又如何?”
晋殊浑不在意。
晋柔嘉金枝玉叶了十几载,头次如此狼狈,羞耻恼怒交加,她垂眸缓了片刻,软着嗓音,乞求道:“皇兄求你了,放了柔嘉吧。”
“朕说了休想!晋柔嘉你别想在朕面前作戏,朕在你眼中不过是可怜的野种,又何须惺惺作态!”
晋殊最是见不得她这般模样,妖妇生的女儿,惯会使这些撒娇瞒骗的手段!
“三哥哥,柔嘉待你何其真心!”晋柔嘉提高了嗓音,忍着痛楚。
“事到如今你还要谎骗于朕?”
晋殊侧首,冰凉的唇吻上晋柔嘉的耳垂。
晋柔嘉居然说待他何其真心,“真心”二字她也配宣之于口?
那日贵妃邀了他躲藏在屏风后,柔嘉晨起请安,百灵鸟似的娇声叠叠,哄得贵妃欢声笑语,宠溺的戏她鬼精灵。
“乖娇娇,近日里是不是同冷宫的那位野种,来往过近了些?”
“母妃”
“莫撒娇,母妃平日里如何与你说的!”
“柔柔是觉得三哥哥可怜......”
“他有甚可怜的,若要怪就去怪他的生母与野男人苟合,才会生出这样的野种。柔嘉,母妃从不拘你,只这一事上,你莫要与他牵扯太多,母妃是为了你好。”
“母妃柔柔醒得。”
“好,去找你父皇吧,来使供了好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你父皇可派人来问了好几次,娇娇儿是不是醒了。”
“好母妃又打趣柔柔。”
晋柔嘉退下后,他从屏风后走出,挺直了脊背,望着坐上那位雍容华贵的女人。
“可听明白了,娇娇不过是可怜你,如同怜惜一只狸奴,待有了新的玩伴,又何须再分一丝在你这野种身上!你顶着三皇子的名头,骨子流的却是粗鄙之人的血。本宫一时恻隐之心,求了陛下让你那下贱的生母安然诞下你,是本宫的恩德......日后离本宫的柔柔远些,不然这后宫里的孤魂野鬼,本宫不介意多一个!”
贵妃拨弄着手指上的丹寇,言辞狠厉,视他如恶臭硕鼠,一丝眼神都不屑于施舍。
晋殊眸底猩红,袖口里的手紧握成拳,面色阴沉,贵妃的话如一把尖利的匕首,一字一句扎在他心上。
他满脑子都是晋柔嘉那句“不过是怜惜”,是了,他这般的人,怎配金枝玉叶的处处讨好?
他不过是晋柔嘉的玩物,而这玩物险些卸下心防,为那操盘之人供上笑柄。
他果真是个笑柄啊,长于深宫之人哪个不是八面玲珑,戴了不知多少层面具的人精?
晋柔嘉的一丝不起眼的小恩小惠,就让他动了心,放软了仇恨,当真是一对恶毒的母女,害了他的生母不成,还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