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脑后的胳膊。“云云？你怎么来了？不是不让你来的吗？”东方月初看着云云，有些疑惑地说道。

    云云闻言，没好气地说道“我知道道士哥哥喜欢吃东西，刚刚可能还没吃够啊！这是我给你做的烤肉，我希望你会喜欢。”“七夕节，没人陪你过吗？你的父母呢？”东方月初突然问道，顺势将云云提着的小篮子接了过来。

    “没没有！”“哈哈，没关系，云云！你还小，日后会有人陪你的。而我，唉”东方月初叹着气，眼中流下了一行清泪。

    看见东方月初的变故，云云有些不解地看着东方月初。“七夕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欢乐的日子，因为他们可以见到自己喜欢的人，和她在一起，而我，活在虚幻里，活在愧疚里，只能空断肠！”东方月初说着，转过头去，他不想让云云看见他哭的样子。

    云云见状，乖巧地靠了过去。“道士哥哥，没关系，云云陪着你！”说着还拉了拉东方月初的手臂。

    东方月初闻言，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转过身来“你可真像她，若是我不注意，可能你就是她！”“她到底是谁啊！还有道士哥哥，我不希望你看着我想别人。”云云生气地锤了一下东方月初的胸口。

    东方月初看见云云的举动，内心有些不知所措。“这小狐妖..不会真喜欢上我了吧。不对呀，我也没做什么啊！”东方月初脸上写满了问号。顺便尝了一下云云送来的烤肉。

    可那肉刚一入口，东方月初就感觉到不对了“云云，这是你烤的？”“嗯！我第一次烤的肉！好吃吗？”云云笑着问道。

    看着云云那天真可人的表情，再感受着从味觉传来的犹如土块一般的味道。东方月初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他捂着嘴，生怕吐出来让云云觉得不开心。

    看见东方月初的异样，云云有些伤心“道士哥哥，不好吃吗？”说着脸上隐隐有泪光闪动。东方月初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只是摇摇头，示意云云自己要离开一下。便赶忙跑开了。

    云云看见东方月初跑开的背影，她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就这样哭了出来。

    “我的天，这妮子烤的是肉啊！我快不行了！”东方月初找到最近的一处茅房，跑进去，将吃进去的肉尽数吐了出来，外加在云云家里吃的那些饭菜。

    云云只是呆呆地站在苦情树下等着东方月初回来，她心里有一种想法，认为东方月初是不会放弃她的，她就这样站着，等着。

    这时候，红红从远处走了过来。云云见状赶忙跪下来说道“见过大当家！”“免礼吧，你在这里干什么？”红红有些疑惑。“等一个人！”“嗯，那你继续等吧！”红红说着，支撑着自己有些羸弱的身体，走到了苦情树下。

    这时候的东方月初，肚子吐得空荡荡的，他又一次觉得饿了..

    一想到云云还在苦情树下等他，他便再次走向了苦情树。“道士哥哥！你来了！”云云看见东方月初逐渐明晰的身影，扑过来抱住了他。

    “嗯..你的烤肉很好吃，我刚刚只是，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真的吗？那道士哥哥还要吗？”云云说着又拿出一块烤得黝黑的肉“不..不用了！我吃糖葫芦！”东方月初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串糖葫芦。

    感受着糖葫芦外表带给东方月初的甜味，东方月初惬意地坐了下来“云云，我刚刚走开的时候，有没有人走过来？”“嗯有一个，我们涂山之主，红红大人。”

    “啥？妖仙红红吗？”东方月初心中又冒出了逃离的念头。但他还是忍住了，他有点怕自己动作太大惊到了他的妖仙姐姐。

    “嗯你说的妖仙？”“没事儿，云云你是一名正式的红线仙吗？”东方月初突然问道“不不是，我太弱了，并且还很笨，所以”云云低下了头，两只耳朵顺着它一起垂了下去。

    “你还小，加紧修炼吧！不要像我一样，相见而不相认！这可真是悲哀！”东方月初说着，缓缓走开了苦情树。

    “道士哥哥，等等我！”云云说着，提着小篮子跟着东方月初走着。“别跟来！云云！我得离开涂山了！”东方月初说着，没在意后面跟着的云云，继续大步走着。

    可就在这个时候，令得东方月初匪夷所思的是，他的妖仙姐姐在这个时候，站在了他的对面，苦情树叶所特有的光亮照耀着他们。东方月初有些害怕，他想用自己吸收的能力赶忙跑开，可他看见红红那眼神中无限复杂的眼神，他有些担心。但正如孙悟空说的，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东方月初了，他回不来了！他的情感在那次牺牲中在炼化金晨曦的那场婚礼上就已经破碎了！

    东方月初并没有因为看见妖仙姐姐而呆滞，缓缓地走着。正如当年他从涂山离开时那样豁达地走着。红红的眼神并没有盯着他，他的眼神也没有盯着红红，他们只是互相盯着前方，仿佛是在用余光感受对方的美好。

    东方月初的长发随着风无比零散地飘落着，他的内心出现了困了他三年的与红红成亲的幻境。只不过这场面中的红红，已经长成了他的妖仙姐姐。只不过这在幻境中失败的婚礼，却在他这想象中，成为了现实。

    “你愿意娶你面前这位女子吗？”涂山的全部狐妖朝着东方月初问道“我愿意！”东方月初坚定地说着。“那你愿意嫁给你面前这位吗？”王权霸业问道“我愿意！”就这样，他们互相跪拜，行了夫妻之礼，在这涂山苦情树下，成亲了。

    望着越来越近的妖仙姐姐，东方月初再也忍不住了，他压抑了五年的情绪终于冲破了压制，爆发了出来。他哭了，他也笑了！他这笑仿佛是为了补偿当年离开时的遗憾。

    而此时的红红，看见东方月初的样子，心中的思念也像东方月初一样压抑不住了。冲过来，抱住了东方月初。

    “二货道士，我知道是你！你还是不愿意真正的认我吗？”红红说着，抱住东方月初的手更紧了。“我..我.”“别再狡辩了二货道士，我知道，你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压抑了五年，我又何尝不是？”“我我不是东方月初！我是欧阳月初。”东方月初在下一秒仿佛又让意识回来了，十分痛心地拿开红红抱住她的手，看着红红旁边的空气，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

    “我..我...我不是他，我也不能是他！真正的他，已经死了！”“你究竟想躲我几年啊！”红红听着东方月初的回答，再一次拉住了东方月初的胳膊。

    “我该走了，我不能留在这儿了。我只是继承了东方月初遗志的欧阳月初，我..我得完成你的梦想！”东方月初再一次落泪了。

    “你为了我付出那么多，难道你就觉得我都没有放在眼里吗？我的梦想，现在不是实现了吗？你究竟在因为什么逃避？”红红看着落泪的东方月初，她也哭了。“我我”东方月初有些结巴了。

    “跟我走！今天晚上，我只想你抱抱我，让我对你的思念减弱几分。”红红说着，先抱住了东方月初。

    “不.不行，我不能对你做这种事！我真的不是他！我..我想我得走了！”东方月初挣开红红的怀抱，用最快的速度，飞出涂山。

    “二货道士，你你.你应该受了很多苦吧！就算你变了面貌我也不再会认错了！我理解你，我也等你！我发现即使恨你，在见到你的时候，那种恨，也会在刹那间烟消云散，也会在刹那间使我不知所措。你叫云云吧？”红红突然有些看开了。“是的！红红大人！”看见刚刚红红与东方月初之间的动作，她仿佛明白了东方月初之前说的他内心牵挂的那个人了！

    “你说的要等的那个人，是他？”“嗯！”云云点点头“我知道这样做有点自私，但我还是想说，你与他，不可能.”“为什么？哦”云云低着头说道。

    “因为，我不想你因为他而耽误了自己的终身。”红红淡淡地说道，也不再理会云云的表情，再次走到了苦情树下。

    “原来你喜欢的人是大当家，道士哥哥，可我，还是想跟在你身边，我总觉得你能给我带来些许安全感！就算做朋友，我也希望跟着你..”云云说着，提着小篮子走回了靠近城门的家。

    这时候容容和雅雅走到了红红的身边，俨然是刚刚从城中过来“姐姐，你从双生峰出来了？”雅雅看见红红现在的样子，有些高兴地说道。

    “嗯.我刚刚再次见到他了！”红红虽然刚刚情绪有些悲伤，但现在她的脸上，则是一种喜悦。“那只臭蟑螂？不会真是那欧阳月初吧！”雅雅问道“是他!我不会认错，我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不愿意认我”红红说着，低下了头。

    “我想，他的苦衷在这五年间一直被压抑在心里只是没人开导他，我记得他曾说过，他不希望把痛苦分享给我们！”容容淡淡地说着。“我得跟他谈谈！”红红说着准备出涂山去找东方月初。

    “姐姐，我能感受得到，他现在的能力，已经不在你之下了，他若是诚心想躲，你是找不到他的！”“那还能怎么办？我真的不忍心看见他变成这个样子，刚刚与他的谈话，仿佛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毫无情感的傀儡一样！现在支撑他活下去的就只是当年我的那个浅浅的梦想！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还是在为我着想！东方月初啊！东方月初，你为什么这么傻？”红红大声喊着，声音回荡在涂山每一个角落。

    “姐姐，冷静一点儿！”雅雅拉着红红的手，撒着娇说道“你叫我如何冷静啊！我.有愧于那个二货啊！”红红支吾着说道。

    “那我去找他！我帮姐姐去找他！”雅雅说着，起身准备离开！却被红红拦住了。“我知道，刚刚跟我面对面的不是真实的他，并且日后我们与一气道盟与人界有更多的交流，我相信我会见到他的！”“那姐姐，你会留下他吗？”容容问道“他若是不愿意，我又有什么办法呢”红红摇摇头说道。

    “放心吧姐姐，那个贪吃的小鬼，一定会经常来妖馨斋的。”容容胸有成竹地说道“嗯.不过刚刚那只叫云云的小狐妖，和那二货走的倒是挺近的。”“姐姐的意思是？”“我了解那个二货，他现在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感情上，他又不能接受我陪着他，所以，我不想让他孤单，如果云云愿意，让云云陪着他吧。顺便帮他解开一些心结，并告诉我们，我真的好想他啊！”红红忍住准备再次流淌的泪水，坐在了苦情树下。

    后面的雅雅和容容静静的看着，过了一会儿，双双飞向了云云的家中。“姐姐，你说这样，真的可以吗？”“姐姐现在心思完全在东方月初身上了，我又有什么办法”容容苦笑着，跟着雅雅走进了云云的家。

    这时候的云云，看着篮子里装着的自己烤的炭黑般的烤肉，有些出神。“你就是云云吧，我是容容！”看见云云发呆的样子，容容率先过去跟她打了一个招呼。

    “哦，容容姐！”云云呆呆地说着，表情没有什么起色。“你怎么了？这么失落”“道道士哥哥喜欢红红大人，我...我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云云自言自语道。

    “嗯..别这样自暴自弃了！你还小啊！我看你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成为红线仙的年龄了，想当红线仙吗？”容容问道。

    “想！”云云不假思索地说道“给你这个！”容容说着拿出了一个档案，只是这上面被她布下了一道狐念之术，只要云云带在身上，她所说的话都能被容容知晓“这上面是西西域的一只沙狐，他与人界一起道盟的一名叫做王权夭夭人类续了缘，你若是成功了，便可以随时来找我拿属于你的那份天书。”“谢谢谢容容姐！”云云说着，接过了那个档案，扫视了一眼后，又退了回来。

    “对.对不起容容姐，我的能力，达不到！”“你可以找人帮忙啊！你不够不代表别人不行啊！”容容眯着眼说道。

    “找谁呢？对了！道士哥哥！”一想到可以见到东方月初，红红刚刚有些失落的内心又一次变的激动起来。

    “嗯.你如果准备好了，你明天就去吧！”容容说着，走出了云云家。

    云云看着容容远去的背影，内心有些坚定，她要成为自己从小就梦寐以求的哪个职业了。这份激动伴随着她，一直到她沉沉睡去..

    其实东方月初虽说飞速逃离了苦情树，但他却并没有离开涂山。而是再次回到了他第一次见到妖仙姐姐的地方。

    “妖仙姐姐，当年就是你在这里救了我，你还记得吗？妖仙姐姐，我今天看见了你，你对我突如其来的好，让我有些惶恐，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我曾无数次幻想得到你的爱会是什么样子，可现在我得到了，反而有些退缩了！我可真窝囊。”东方月初自言自语着，在这寂静的小道上，他闭上了眼睛。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容容，雅雅以及他的妖仙姐姐，这时候，正在某个地方，默默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