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静不下来。观棋这回也没跟着来,程冬冬原本还盼望着,万一出什么突发状况,她能帮自己挡一挡呢。
尤其当程冬冬知道快要出城门时,整个人都僵住了,耳朵里全是自己心脏的撞击声,连集市上的叫卖声都被压了下去。
而宁鹄最开始还同程冬冬说说话,临近城门时,却忽然挑开马车窗帘,看着前后来往的车辆人群,而后他似是看出了什么,便淡笑着轻叹了一声,放下了帘子。
程冬冬此时正是想要转移注意力,便连忙假装随意地问了一句:“殿下,怎么了?”
宁鹄嘴角还挂着一抹浅笑,脸上却又浮现出几分无奈:“思涵这丫头,近些年来,倒是越发随性了。”
程冬冬看着宁鹄,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却又不好意思问。毕竟方锦茵再不同思涵公主往来,她也肯定是知道这位公主的相关事宜的,但程冬冬只是大概了解了一下,这空鸣里有哪些权贵,能记着名字就很不错了,更遑论其他。
但程冬冬实在是不会掩盖自己的情绪,对于宁鹄这类人来说,程冬冬在想什么,看一眼他们就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我方才看了看出城的车马,发现大多都属于某些商号,所以我想此次诗会,这丫头似乎没请空鸣里,那些权贵家的公子小姐。”
程冬冬闻言,双眸一亮,在她的印象中,空鸣里那些真正的权贵,都是看不起商人的,没想到思涵这位嫡公主,竟然会专门请他们来自己的诗会,这在空鸣怕也是一大奇闻了吧。这般想着,虽还未见到这位公主,程冬冬心里却已然对其升起几分好感。
看着程冬冬的神色变化,宁鹄笑了笑,又道:“而且奇怪的是,思涵虽喜欢出宫游玩,可却从未听说,她结识过哪家商号里的人。”
程冬冬登时一怔:“殿下的意思是,此次参加诗会的人,公主都不认识?”
宁鹄想了想,而后点头:“不算上你我的话,应该是了。”
“那公主为什么要请他们?”
宁鹄闻言,俊眉一挑,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莫名的笑:“这个我就不好说了,你若是想知道,一会到了,我让她亲自同你说。”
见宁鹄这般模样,程冬冬心里对那位思涵公主,越发好奇了,一时间竟连紧张的心绪都被缓解了几分。
怀着这般复杂的心思,没过多久,程冬冬便听见车外随行的人,凑到车窗处说道:“太子殿下,太子妃,东风小筑到了。”
而后,马车便停了下来。紧接着,程冬冬便听见有人喊“太子殿下,携太子妃到”,远处也有人跟着喊,一连传了好几声才停下。
程冬冬心头有些震撼,这待遇还是头一回,之前进宫,她也是和宁鹄在皇后寝宫候着,等通传,而回相府的时候,方相夫妇一早便在门口等着,所以当时程冬冬也没感受多大的特殊对待,不过这回可就不一样了。虽说随行的人,依旧没多少,但这一嗓子,瞬间让程冬冬感受到了,作为一个“贵族”,应当感受的高贵。
不过,当程冬冬见宁鹄一脸平淡时,心头忽而生出些许自卑,暗骂自己没出息。这不是程冬冬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但却是第一次在宁鹄面前这样。也许是因为当面,所以感受更加强烈,程冬冬也是第一次直面她与宁鹄之间的差距,果真如鸿沟一般,让人连逾越的勇气都生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