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你觉得,他还会继续住在医院里吗?还会做这个手术吗?”他一定会悄悄的离开,然后回到老家等死。
简清丽闭了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简清吟闭了闭眼,眼底一片荒芜,“你以为我愿意给人做情人?你以为我愿意过这样见不得光的生活?你以为我住着大房子,花着自己用肉(蟹)体换来的钱,就真的开心?不,我不开心,我也不喜欢这样苟且偷生的活着,我也觉得自己脏,自己贱。可是,生活不是童话,不是我们做做梦,憧憬一下,梦想就会变成现实的。我也想挥一挥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可是,现实逼得我不得不低头。我也知道用钱砸人的感觉很爽,很解气,可是,我们能这样吗?不,我们不能,我们还等着这笔钱救爸爸的命,我们没有骨气可讲,没有资本可言。清丽,我们生活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就要逼着自己面对现实,生活不是演戏,没有彩排重来的机会,我们走的每一步,说的每一句话,都要为自己负责。如果可以,我也想随唯安而去,可是,我能吗?不,我不能。我走了,爸爸怎么办?妈妈怎么办?你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
简清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肺癌,二十万。这个沉重的现实沉甸甸的摆在她面前,她再也没有了早上去甩季蔚然支票时的牛气,再也没有了斥责姐姐下贱堕落时的理直气壮,她开始后悔,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把自己和姐姐逼到了一个无法前行也无法后退的绝路。她跌坐在沙发上,像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蝶。
“姐,对不起。”她终于诚心诚意,发自内心肺腑的道歉。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简清吟疲惫的闭了闭眼睛,“人总要为自己所做过的事,犯下了错负责任。三年前,我做了错事,害死了唯安,现在,我落到这样有家不能归的地步,就是我的报应。而你,也要给自己的所作所为买单。爸爸的手术费,我努力过了,是你把这一切搞砸了,现在,你去想办法筹钱吧,我无能为力了。”
让她去筹二十万?简清丽一听就傻了眼。“姐,”她哀求的叫。她去哪里弄到这么多钱?
简清吟却面无表情的起身,拎起桌子上她一大早起来煲好的汤,“我去医院看爸爸。今天下午六点之前,你要是还凑不齐这笔钱的话,那我们就等着被医院扫地出门,卷铺盖回老家吧,爸爸也只能等死了。”说完,她再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出了房间。
她倦了。这些年,这个家一直都是她在扛,现在,她扛不下去了。她太累了,累得走不动了。妹妹已经长大,总该让她去面对一些东西了,她总不能永远都护着她。
她走后,简清丽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屋子中央,陷入无边的苦恼当中。
怎么办怎么办?她像一只困兽一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完全六神无主。
姐姐说她不管了,让她自己去想办法凑钱,可她去哪里凑钱?早知道这笔钱这么重要,她就不会跑去季氏还钱了。还得罪了季蔚然。这下糟了,以后他会不会报复自己啊?
都怪姐姐,要不是她瞒着这一切,她也不会把自己逼到这样一个地步。她总是喜欢自作聪明,以为地球围着她一个人转,做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做主,她好歹也是这个家的成员,好歹也是爸爸的女儿,从小到大都这样,她总不把她当回事儿。
不行,她一定要去把那张支票要回来,她要证明给她看,她能把支票扔回去,也能再捡回来,让她不要再小瞧她。
简清丽这样想着,就拎着包再度出门了。
她再次来到了季氏,就在她离开两个小时之后。
前台小姐一看到她,立马叫保安。
简清丽哀求,“拜托了,让我再见季总一面,我真的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前台小姐鄙夷的看她,两个小时前,她也是这么说的,不过那时候,她的语气可是牛气得很,一口一个季蔚然的叫着,哪里像现在这样低声下气的叫着季总。
保安走上来,没好气地道,“小姐,请你离开。”
保安还是早上那个保安,他对简清丽也还有印象。就是因为他把这个女人放进了公司,害得他挨了上头领导一顿臭骂,并扣除了这个月的奖金,他心里正有气呢,没想到这个女人又来了。
简清丽朝保安作揖,“求求你了,保安大哥,让我上去吧,我真的真的有急事要找你们季总。”
“我们季总可不想见你,”前台小姐道,“总裁已经发话了,季氏不欢迎你,请你还是回去吧。”到底是大公司的员工,有素质,尽管心里很厌恶,嘴巴上说得还挺客气的,一口一个请字,没直接把她骂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