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晋看:“宋大人啊,我们驿馆没有这个人!他不是我们驿馆的!”
宋秩气道:“你撇得倒干净,你给我看仔细了!”
年百戈凑上前去,喃喃道:“好像有那么点眼熟。”
徐其润哼了声:“就只是眼熟?你瞧好了,这难道不是你那给大殿下当亲随的表侄儿至晋!”
年百戈的脑袋懵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小时候的模子?
徐公公亦吃了一惊。
至晋?!
他赶忙上前要看清楚,见至晋要把脑袋埋起来,徐公公伸手掐住至晋的脖子,把对方的脸抬了起来。
只是,他毕竟刚中过迷药,手劲儿不比平时,没有抬多久,就被至晋躲闪开了。
徐其润看到了,揪着至晋的头发,把他扯得无法低头。
徐公公甩了甩手:“埋什么埋!有你埋土里的时候!”
一面说,他一面观察。
眼前的人极其狼狈,脸上沾了血污,应是被他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抹的。
看起来三十出头,还有一圈胡子。
与徐公公印象里的至晋长得不怎么像,也年长许多。
至晋也就二十。
不过,再仔细一看,渐渐就能寻到至晋五官的影子了,然后,越看就越是。
毫无疑问,至晋本人!
徐公公心里惊讶极了,这装扮真是下了工夫了,若非这么盯着看,路上迎面遇上,他都想不到对方身份。
“你放的火?”徐公公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大殿下交代你做的?”
至晋没有答。
年百戈先扑了上来,重拳捶打至晋:“你个黑心肠的东西!
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害我?家里上下这么多口人,你自己寻死你还拽上我们!
几家人当初花银子给你谋前程,你拖着我们走死路!
你个狗东西!
我在宁陵县干了这么些年,功劳没有,祸事起码也没有。
早知道你借我的地盘、干要命的勾当,我还不如躺着混日子!”
年百戈越说越气,一口气没有接上,险些厥过去。
宋秩则指着年百戈道:“你往日混着躲闲,难得你主动往衙门请缨,我念你言辞恳切,也算是浪子回头,才给了你这番机会!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你敢说,你一点儿都不知情?”
年百戈急得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儿摇头。
年百戈的婆娘冲出来跪倒在宋秩前面。
她一直站在边上,不敢吭声,待发现那凶徒是表侄儿,她也只能在心里愤恨。
此时见宋秩疑心丈夫、而年百戈又无法自辩,她才不得不出来说话。
“绝对没有和这混账串通!”她哭着道,“砍头的事,谁陪他发疯?他不想活,我们还要活啊!
他信上劝着我男人上进,借此机会,改一改在老爷们心中的印象,往后驿馆才能做好,多攒些银钱。
我当时还当他是个好的,一力劝说男人努力,谁知道、谁知道……
对!
那封信我还收着,在我屋子里,我拿来给老爷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