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年纪轻轻出远门,也不带人,真是胆大。
可那毕竟是客人的事,她文书路引都全,没有把客人赶出去的理。
那天,她也夸了甜汤好,还来问小人,都放些什么料、怎么熬,等她寻到她男人,驿馆里也能做一做。
小人就告诉她了,只是,她是女客,小人遇着她也不能盯着她看,只有个大概印象。
今早那歹人露出真面目,小人看了又看,可能就是他。
他之前过来弄清楚了驿馆的状况,知道小的大概什么时候会走开,酒窖又在哪儿。
昨晚又扮作驿卒,来做凶事。”
宋秩听完,看了眼戴天帧。
戴天帧会意,又去再问年百戈。
问完了,他与宋秩道:“这么提起来,年百戈也有印象,确有这么一位女客。
因着是孤身住店,年百戈的妻子帮着张罗的。
据他妻子回忆,可能真是至晋。”
年百戈的表侄儿,又是长住京城,年妻总共没有见过几次,更不会想到,面前的小娘子是男人假扮的,因此,彼时压根没有想到那一岔。
他们夫妻与厨子,皆是今儿事情出了,才渐渐品出味儿来。
宋秩问完厨子,又提审了驿卒。
几个驿卒哭爹喊娘,他们是倒了血霉摊上这破事,还有一人因救火、烧了眉毛,算不得上,也不是毫发未损。
全问过了,宋轶提了至晋出来。
无论宋秩怎么问,至晋都不说一句话。
“怎么?”宋秩哼笑了一声,“哦,跟了大殿下这么些年,自以为见多识广?毕竟三司都能进去走一走,看不上我们这地方衙门?
本官告诉你,你没有见识过的东西多了!
在大殿下跟前,三司不敢让殿下看他们用刑审问吧?
再说,看是一回事,那些刑具上身,又是另一回事,啧啧!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官让人上刑,你可扛不住。”
至晋依旧不吭声。
宋秩面上冷笑,心里疑惑。
不过,不是疑惑至晋,而是疑惑殿下。
他宋秩是见识过那位殿下审人的。
当日那卢弛,亦是想装一问三不知。
殿下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样儿,剑走偏锋,让宋秩写假口供,如此连蒙带恐吓,让卢弛开了口。
这种方式,虽然胡来,但也有效。
不过是,只能由那位亲自来,他们底下这些人,可没有哪个胆子这么肥。
毕竟,没有一个当都察院右副都御使的伯父,更没有一个坐在龙椅上的爹。
能不上刑,宋秩也不想动大刑。
殿下若能直接问出真话来,大家都轻松。
转念一想,宋秩也明白,这次事宜,殿下多少得避嫌。
殿下再参与进来,那苦主是他,设套是他,审问是他,最后得了好处的还是他……
这太不合适了。
不过,略改一改方式,学了殿下的精髓,到也不是不行。
“来,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宋秩招呼了衙役,“让本官看看,你对大殿下有多少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