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七章 心之所向

道：“其实，如果能选的话，你宁愿不要过去，和这里的人过一辈子吧。”

    清昙没说话。过了一会轻轻点点头：“如果这些事情都没有出现的话。如果我不知道神界会威胁我和姐姐的安全，如果我不知道云苍梧以前或许与我熟识，如果我不知道我的过往或许是所有事情的源头。我可能真的会选择就这么过一辈子。”

    碧千然盯着少女微低的头：“所以，你已经做出了以后的选择。”

    屋脊上一时安静了。粉墨担心地看着少女，天地间一瞬间只剩下了风声与虫鸣。

    清昙忽然低低地出声：“是，我已经选择好了。不会逃避、不会自欺欺人，我要去找回我的过去。”

    粉墨担心地唤了一声：“清昙”

    “如果以往我不知道一切的话，我可能就这么待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过一辈子。”清昙目光坚定，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一轮弯月：“可是我现在知道我的过去是很重要的事情，我知道我的决定会影响到姐姐、美人、木木甚至你们。我愿意找回以前那个强大，或许也有很大麻烦的清昙。”

    “我希望我可以帮到你们。”

    “我不想总是做被保护的那一个。”

    “我不想有一天麻烦找上门时我还是无能为力。”

    “我不想姐姐保护我一辈子。”

    “如果真的要和神界作对，我也要有最强大的能力保护好这里的每一个人。”

    “我可以不争不抢，但是我要有实力去争去抢，这样才能保住我想要的安宁。”

    粉墨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少女，沉默了一瞬间：“我要陪你一起。”

    清昙吓了一跳：“什么？”

    “我在人类的村子里生活了十几年了，可是我一直不知道我为什么而活，为了治病救人？还是为了照顾宋大夫？好像都不是。”粉墨看着清昙有些清冷的小脸和坚定的目光：“清昙，你刚才说那些话的样子好厉害，我想和你一起。或许你算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十几年来我一直觉得自己和整个世界格格不入，遇到你的这几天，我却觉得终于有一个人可以和我的距离如此之近。我想帮你，我也想和你一起去到所有地方找回过往，看看别的地方的人们，都在如何生活，为了什么而活。”

    清昙看着少女的脸，也笑起来：“好，我们一起。”

    “个人觉得，你还是别自己跑了。跟你姐姐说一下吧。”碧千然躺在屋脊上：“你姐姐应该知道你的决定，你们应该好好地告诉对方你们心里所想，自以为是的对对方好，并不是真正的好。”

    清昙思索了一阵：“好，我明天去找姐姐说。”

    碧千然长笑一声：“小清昙不要担心，我会帮你说话的。毕竟是要一起上路的伙伴嘛。”

    “你也去？你不回师门啦？”粉墨探个脑袋问。

    “该学的都差不多了，赶明我给师父传个信，就说我自己在山下历练，他总不能亲自下来绑我回去吧？”碧千然得意地晃着脑袋：“关山上十几年了，也该体会体会人生百态了吧。”

    三个人互相看着对方，片刻后嘻嘻嘻地轻笑起来，再过一会儿变成了大笑，然后就是狂笑。笼罩在三个年轻人身上几天以来的浓雾似乎散去了，每个人都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此时已经决定了向着心中信念而去，心里都轻松无比，三个人在屋顶上笑成一团，东倒西歪。

    属于少年人的快乐肆意笼罩了整个屋顶，空气都快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