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店。
李瑶台心情复杂地站在房间门口,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推开了这扇门。
班袖穿着一身,淡灰色的连衣裙站在落地窗前,明明没有什么装饰,但是穿在她的身上,就显得那么的有气质。
班袖听见声音,回眸一笑,“你来了。”
李瑶台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关好门,走进了房间。
“为什么?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愿意听一听我的故事么?”
李瑶台看着面前,笑容里透露着疲倦和无奈的班袖,缓缓点了点头。
班袖转过身?看着天空,缓缓叙述起她的故事。
”那年我十一岁,他,我的父亲,第一次对我做了不该做的事。”
“他的力气真的好大,当时的我拼命的哭,拼命的叫,我恳求他放过我,可是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
班袖嘲讽地笑了一下。
“之后他把我,关在一个房间里,后来啊,一共来过七个不同的男人,每次他们进房间之前,我只能听见他们谈价钱的声音,谈关于我的价钱。
班袖再次嘲讽般的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没有办法,也不能反抗,我只要反抗就只能换来一顿拳打脚踢,我不知道一共过了多少天,但是2004年8月23日,这天我记得很清楚。”
班袖转过身,看着李瑶台继续道。
“那天,当我的父亲拎着酒瓶走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当他把酒瓶放在地上的时候,我孤注一掷般的拿起酒瓶,重重的砸在他的头上。”
班袖拿起桌边的红酒,淡淡地喝了一口。
“他就那么直直地倒了下去,这是我第一次杀人,但是我居然一点也没有感觉害怕,我冷静的拿衣服擦掉了酒瓶上的指纹,我又感觉那样不是很安全。”
李瑶台看着面前的班袖,感觉她好陌生,好像自己,从未认识过她一般。
“所以,我又在老化的电路上撒了水,熊熊烈火哈哈哈哈哈哈哈。”
班袖发疯般的大笑着,直到眼角笑出了眼泪。泪水划过她的嘴角,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没有人怀疑,大家都认为张俊才,是被烧死的,我,也一同被烧死了。”
班袖抬起手,粗略的擦了一下泪水。
“然后我逃票上了火车,来到了这儿,我找到了一个福利院,说服院长收留我,我崭新的人生就这么开始了。”
“我改名叫了班袖,跟的院长的姓氏,我以为,当年的事过去了,我的恨啊,也都随着时间的流逝消散了,可是当我面对卓袅袅的尸体的时候,这里。”
班袖的手指指向胸口,“这里的心魔第一次占据了我的脑海,操控了我的意识。”
“我无比的愤怒,我想要杀掉所有侮辱女性的男人,但我的理智很快就恢复了。”
班袖颤抖着。
“可是当李年,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无法控制的想要杀掉他,我精心策划了一切,杀掉李年,让我感觉到了报仇后的无比快感。”
班袖感觉自己的眼中起了雾,它们慢慢聚成泪,划过了她的脸庞。
“之后就是第三个,第四个直到把他们全都杀掉,我有无数种方法杀掉他们的”
“但是,我却选择了很残忍的一种。除了今天的孔枫,其余的人,都不是死于氢化物中毒。”
李瑶台震惊的看着班袖,看着她一字一字的说出这个不堪的真相。
“解剖的过程,才是杀人的过程。”
班袖歪着头看向李瑶台,微笑着。
“其实你的心里也有一个心魔,这也是我今天单独,要和你谈一谈的原因。”
“瑶台,答应我,永远不要让它操控你,不要变得和我一样。”
班袖再次抬起头,看着星空。
“我啊从十一岁那年拿起酒瓶那一刻开始,就注定逃不开来吧,李警官,咱们该结案了。”
班袖放下酒杯,把一根针剂放在了桌子上。
“本来,这个是留给我自己的,但是我想,我现在不需要它了。”
“这个是?”
“洋地黄,短时间,大剂量静脉注射洋地黄,会心衰而亡,这本来是我,留给自己的结局。”
班袖看着针剂,浅浅地摇了摇头,然后向李瑶台伸出双臂,静静地看着李瑶台,只是微笑着。
李瑶台看着面前微笑着的班袖,透过她的笑,李瑶台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笑颜明媚的同寝学姐。
当手铐扣紧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李瑶台还是哭了,像失去了一切的孩子,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