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眠并没有多说什么,顾长夜也交代过她,如果花枝不愿意的事情,也不用勉强,遂着花枝的心愿便可。
于是子眠微微欠身后,便躬身退下。
花枝这才松了口气,又在床榻上躺了片刻后,才费力的撑着身子坐起来。
干净的衣裙子眠早就准备好了,就放在床榻的旁边,还贴心的备了热水,花枝沐浴过后换上衣裙,才稍觉身上的酸痛减轻了那么一点。
花枝看着自己手臂上青了一片的地方,不由轻声叹息。
顾长夜确实变了很多,从前便是他想要,他也从来都是隐忍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花枝知道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又或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如今他确实一点都不在隐忍,一旦拨动他心底的火苗,他便会紧紧缠上来,像咬住自己得来不易的猎物,死死不放口。
花枝觉得自己怕是这辈子都斗不过顾长夜了,在他面前,自己永远都是弱势的那一个。
不过,每次顾长夜忘我的喊着她的名字,哑声求她说爱他的模样,还是让花枝感觉很满足的。
花枝坐在桌边开始用饭,刚吃没几口,无意间瞥见桌上放着的囊袋。
正是之前顾长夜交给她的那一个,她一直都没有打开,因为她觉得还没有到顾长夜说的那个时候。
她随手拿起摆弄起来,想着,又将脖颈上挂着的那把金锁拿出。
正打算仔细端详这两件东西时,子眠又突然冲进屋内,神色慌张的看着花枝。
“王妃,不好了!”
花枝站起身,“怎么了?”
子眠:“有一群人突然冲进王府,说要带您走!”
花枝皱眉,“他们说自己是什么人了吗?”
子眠:“说是宫中的禁卫,可奴婢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还是不是,王爷吩咐过要保护好王妃您的安全,刚刚有王爷的手下去拦那些人,可是那帮人却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还说您要是不出去,他们就要搜王府!现在那边王爷的人和禁卫都拔刀了。”
这情景花枝只觉得熟悉。
当初她惨遭诬陷,被关在王府地牢的时候,夏禾也是这样派人来将她强行带走的。
但那时候来的人是司刑司,而现在夏禾已经被停职,不可能命令司刑司做这种事,而且外面的人说是禁卫,那花枝就只能想到宋婉思一个人。
宋婉思派人来抓她,总是需要理由的,否则眼下这个时候她也不会贸然行事。
花枝想了想,抬脚向门口走去,“我去看看。”
见花枝要过去,子眠连忙挡在花枝身前,“不行!王妃您还是快些从后门离开吧,奴婢已经备好马车,您先去王爷的另一处住处避一避,等王爷解决好这件事情您再回来。”
这未尝不是一种办法。
可花枝很想弄清楚这些人凭什么来抓她。
子眠见她犹豫的样子,急忙说道:“王妃,王爷特意吩咐过奴婢,万万不能让您出事,那些人来势汹汹的,眼下王妃可不能意气用事,我们还能拦一会儿,王妃趁此悄悄离开才是最好,若是王妃有什么事情,先不说我会挨责,王爷定也要是为您忧心的。”
花枝明白子眠的话。
想来这些话也是顾长夜教的吧,料到她会固执,便那别人做说辞,她就会心软。
花枝不想让顾长夜为自己担心,最后只好咬咬牙点了头。
她跟在子眠身后从后门走出王府,坐上马车之前,花枝看着子眠说道:“王爷回来后,一定要让他尽快去寻我,我也会担心的,记住了吗?”
子眠用力点头。
然后花枝上了马车,马夫架着马车飞快的离开王府后门。
直到看不到马车的影子,子眠才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回前院。
前院里还是一副剑拔弩张的场景,双方都拔出了刀,怒视着对方,四周的下人们全部缩在角落里,战战兢兢的看着他们。
唯有上了年纪,见过几次这种场面的路嬷嬷很是淡定,被人搀扶着走上前,“便是廷内禁卫要抓人也要给个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