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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盛远说道:“我只怕背后之人不会善罢甘休,会有后招,若不尽快查明,铲除余孽,岂不是纵虎归山。”
杨慕白说道:“那便查吧!不要伤害到牡丹和许朗就好。他们本是圆满一家,臣妾只怕会影响他们夫妻和睦,造成家庭破裂。”
裴盛远说道:“许朗是有分寸的人,定是不知情。他心里想来是相信牡丹的,所以再三保证此事非牡丹所为。”
杨慕白说道:“正因为如此,许朗是性情中人,若此事确与牡丹有关。往后许朗如何待牡丹?不管出于何种目的,许朗的为人,断不能原谅牡丹背信弃义行径。你要他们后半辈子何去何从?几个孩子如何自处?”
裴盛远说道:“我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只是案件不查明,我无法安心。背后陷害你的人,我绝对不能放过。牡丹和许朗,他们的感情向来和睦,若事出有因,顶多让牡丹今后多迁让许朗。时间长了,许朗总是会心软的。”
他抱着杨慕白,又充实道:“许朗如此爱重牡丹,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原谅牡丹了。慕慕,你要知道,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他永远无法对她真的狠心。”
杨慕白说道:“那随皇上处置。臣妾累了。”说完挣开他的怀抱,要去就寝。
裴盛远跟上去,笑着说道:“那一起就寝,我陪你。”
杨慕白拒绝道:“皇上,臣妾真的累了”
裴盛远委屈地说道:“我就抱着你睡,什么都不做,这都不行吗?”
杨慕白:“”
裴盛远真如说的那样,只是安安分分地抱着杨慕白睡。难得见他那么老实,杨慕白倚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他们放下心结,生活又恢复到最初的甜蜜。
杨父生辰第五日,杨慕白和裴盛远收到洛阳急报,杨父生辰当日逝世。
杨慕白整个人都傻了,问及死因,报信人员支支吾吾不敢言明。
裴盛远随即问道:“为何躲躲闪闪,还不如实答来。”
报信人这才说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小人听说杨国丈收到皇上的贺礼后,没过一个时辰就逝世了。”
杨慕白问道:“死状如何?”
报信人说道:“回禀皇后娘娘,小人听说是七窍流血而死。其他的小人一概不知,是宫里送祝贺的官员让小人前来报信。只说杨国丈七窍流血逝世,让小人及时进宫报信。”
裴盛远说道:“你胡说八道,来人,此人妖言”
杨慕白打断裴盛远的话,绝望地说道:“皇上,是不是你?你告诉我,是不是你?”
裴盛远抓着杨慕白的手,认真地说道:“慕慕,你要相信我,真不是我做的。”
杨慕白挣开他的手,说道:“那你告诉我,是谁做的?七窍流血而亡,这是中毒之症,我父亲生辰当日,收到你的贺礼一个时辰后中毒而亡,你告诉我是谁做的?”
裴盛远说道:“慕慕,我是准备了生辰贺礼,但不是毒酒,我向你坦白了一切,就是不希望你误会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定会查明是谁做的”
杨慕白质问道:“我真是个傻子,一次又一次被你欺骗,被你愚弄。你是忌惮我父亲的尚方宝剑和免死金牌,对吗?然后先是以立安安为太子之事为由,支走安安,迟迟不立太子。再借媚药之事,将我的名声尽毁,最后逼迫我父亲自尽。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对吗?”
裴盛远说道:“慕慕,不是的。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我可以去彻查清楚。你给我点时间”
杨慕白说道:“你简直就是个魔鬼,骗了我几十年。从我们成婚,骗到现在。你连自己儿子也不放过,你可真狠。”
何胜男见她快倒下,赶紧扶着她说道:“皇后娘娘,人生不能复生,你要节哀。”
杨慕白情绪激动,在何胜男的搀扶下,面色涨红,片刻后,吐了两口血。
何胜男忙说道:“快宣太医。”
裴盛远跑过来,抱着她,解释道:“慕慕,我真没有做过,你不要生气了,我一定会查明真相的。”
杨慕白用手推开他,吃力地说道:“你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何胜男见他们僵持着,便跪下说道:“皇上,奴婢求求您先离开这里吧!皇后娘娘情绪激动,若再受到刺激,只怕对凤体有损。”
裴盛远见她如此激动,只得先离开。
他来到御书房,招来张硕和许朗,将杨父中毒身亡的事告诉他们。
张硕说道:“想来,这幕后黑手最终目的是挑拨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关系。再散布流言,引皇上对皇后娘娘和杨相国的忌惮,支走小皇子。”
许朗也说道:“如此做利益的,只有一方势力,就是大皇子。”
裴盛远说道:“你们查他们那么久,可有发现?”
张硕和许朗摇摇头,说道:“他们一切如常,并无反常,也没有与可疑人员联络。”
裴盛远说道:“如果真是他们所为,不可能一点线索也没有。”
张硕说道:“皇上,可否需要查查去送祝贺的人员?”
裴盛远说道:“他们在回宫途中,待他们回宫,所有人全部彻查。如今,你们要盯紧郑贵妃及她亲属,若有异样,马上禀报。”
许朗张硕应声答是,便出宫去。
裴盛远来到郑丽宫殿。他没时间跟郑丽打官腔,直接说道:“慕慕的父亲去世了,你知道吗?”
郑丽说道:“回皇上,臣妾并不知情。那慕慕现在肯定很难过,需要臣妾去看看她吗?”
裴盛远说道:“慕慕并不想见到你,就不要去打扰她了。”
郑丽犹豫一会,问道:“杨国丈的死,可是让皇上为难了?”
裴盛远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朕会为难?朕有什么可为难的?”
郑丽说道:“看皇上闷闷不乐,心事重重,想必是慕慕伤心难过,也让皇上不开心了。”
裴盛远说道:“是的,慕慕很难过,朕也跟着难过。杨父去世之事,你没听说过吗?”
郑丽答道:“臣妾每日被锁在深宫之中,怎么可能听到宫外的消息。皇上是怀疑臣妾吗?”
裴盛远说道:“并不是怀疑你,只是这宫中与慕慕父亲也相识的,只有你了。想来问一下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郑丽说道:“臣妾和慕慕多年来并未有交集,如今皇儿亦在军中,臣妾每日在深宫中,并不知此事,还请皇上明察。”
裴盛远沉默了一会,说道:“那没事了,朕先去陪陪慕慕。”说完往凤仪宫走去。
太医给杨慕白诊脉也开药,和上次一样,是气急攻心吐血,如果不多调养,恐怕会折损寿命。
何胜男将药拿给杨慕白,要喂她喝下。
杨慕白偏过头,拒绝喝药。
何胜男急着说道:“皇后娘娘,你切不可如此消极,身体要紧,杨老爷在天之灵,定不愿看到你这样。”
秋月听到消息,也第一时间赶过来。
她见杨慕白如此,也急哭了,说道:“皇后娘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爷真是皇上”
何胜男打断她的话,说道:“秋月,切不可胡说。皇后娘娘还在病中,要静养,你不要一直在旁边哭。”
秋月说道:“我和杨程从小是受老爷恩惠的,他过世了,难道我都不能哭一下吗?”
何胜男:“”
杨慕白说道:“可以给我准备一套孝服吗?”
何胜男说道:“皇后娘娘,这宫中,若非皇上或太后逝世,是不可穿孝服的。”
杨慕白哭着说道:“我真是不孝,父亲在世无法尽孝,害得父亲过世,还不能穿孝服表表孝心。”
何胜男说道:“皇后娘娘,先把药喝了吧!你的身子可不能再糟蹋了呀!”
杨慕白说道:“把药放下吧!我不喝。”
裴盛远赶过来,看到杨慕白不喝药。他端起药,要喂她
杨慕白把脸转到另一边。裴盛远说道:“慕慕,你若恨我,也不该伤害自己。把病养好,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
杨慕白从床上爬起来,走向梳妆台,拿出钥匙,打开她的嫁妆,拿出尚方宝剑和免死金牌。
然后走到裴盛远面前,抽出宝剑,冷冷地说道:“我真想杀了你。”
裴盛远挺胸说道:“慕慕,如果你不相信我,就拿尚方宝剑一剑杀了我。但我告诉你,真不是我做的。”
杨慕白拿着剑,眼里一片杀意。她恨死这个男人了,真的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她应该为自己的父亲报仇,为自己这几十年来的感情画上结局。
可是,她的心里又很舍不得,为什么就是下不了手,她拿剑的手慢慢开始发抖。
是啊!裴盛远就是这样,永远能把她拿捏得死死的。把她骗得团团转,最后,她心里居然还舍不得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