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轻轻捻起那几根调皮的秀发,正打算放到一边之时,床上的人忽然睁开眼。
“你干什么!”叶歆恬惊叫出声。
她快速从床上爬起,抱着被子缩到角落,警惕看着他。
易思瑾嗤笑,故意坐在床沿,盯着她说:“你是本王王妃,你觉得本王来干什么?”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叫人了!”叶歆恬伸出手臂,挡在自己面前。
“你就这么喜欢被人围观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易思瑾突然凑近,沉声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啥意思都没有。”叶歆恬拧眉,她怎么觉得他这个人有理说不清呢。
她觉得自己现在挺可怜的,抱紧被子缩在床的一角,像个任人宰割的小动物。
“你把人安排离本王这么近到底图什么?”易思瑾扣住她手腕问。
“人是你纳进府的,不就是伺候你,像我这种体贴的妻子你该庆幸才是。”
“本王还得谢谢你替本王着想咯?”易思瑾认为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把人安排离他这么近,她好躲避他。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叶歆恬觉得他就是在无理取闹,刻意为难她!
“本王哪里都不满意!”易思瑾哼声道。
叶歆恬深深吸了一口气,说:“王爷三更半夜把我吵醒就为了这事?”
“你身为本王的妻子,却根本不懂本王在想什么,你……”
叶歆恬出声打断他的话,“停,打住。第一,我不想成为你的妻子,婚书是你拉着我的手签的;第二,麻烦你处理好自己的莺莺燕燕,最好不要麻烦到我,不然我保证你很惊喜;第三,我不是犯人,你没有资格困住我!”
“说完了?”易思瑾冷眼望着她。
叶歆恬瞪着他,用力抽出自己被他捏红的手,“我还以为你来兴师问罪呢。”
“那你告诉本王,是不是你泼的薇薇。”
“是不是重要吗?还是我说你就信?”叶歆恬有原身叶歆恬部分的记忆,以前无论她对错,他从来不管。
易思瑾目不转睛盯着她,心里越来越觉得叶歆恬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她可不敢质疑他。
他不说话的样子,让叶歆恬很失望,就好像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他都不打算解释。既然已经宣判死刑,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走吧,我们无话可说。”她说。
易思瑾抿了抿嘴唇,本想说点什么,可最终什么都没说,起身离开了。
不知为何叶歆恬有种憋屈的感觉,眼泪夺眶而出。
“你哭什么,他心里根本没有你,值得吗?”叶歆恬自言自语道。
她掀开被子,赤脚走下床,被易思瑾这么一搅,她已经毫无睡意,随意套上一件外套,她走了出去,坐在秋千架上,用双臂环着自己。
她低着头,盯着地面,不知不觉想事情想入神。
突然,一阵悠扬的笛声在耳边响起。
她抬头看向树顶,还是什么都没看到,但笛声仍在继续。
一曲毕,一道颀长的身影一跃而下,落在她面前。
“向泽。”过了一会,叶歆恬收拾好心情,沙哑着声音叫来人的名字。
向泽淡淡应了声,视线仍旧盯着前方,没有看向她,问:“不开心?”
叶歆恬本想点头,但最终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今晚想听什么?”他问。
“其实我想问,你为什么能在王府来去自如都不被人发现?”这个疑问从两人第一次见面,便在叶歆恬的心里了。
向泽笑笑,五根手指稍稍用力,笛子在他指尖跳舞旋转,“只有我不想去的地方,没有我来不了的地方。”
“真好。”叶歆恬羡慕了。
向泽把笛子贴在唇边,十指在笛身音孔跳跃,欢快的旋律在深夜响起。
而明月阁的院子外,一道黑色身影与黑色夜晚完美融入了一起,他正目不转睛盯着树下的两个人,嘴角浮起了冷笑。
很好,对着他是一副面孔,对着向泽是另一副面孔。
“陈深。”他用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说。
另一道身影从一旁窜了出来,如同影子一般,单膝跪在他脚下。
“属下在。”
“把下午看到的听到的,全部说出来,一字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