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楚楚的看着石柱表面的水滴凝聚成珠,从自己身体中穿过,落在下方的青苔丛中。
身居高空,才将整个溶洞打量清楚。
这是个酷似篮球场般的空间,地面很平,生长着密密麻麻的青苔,唯有少数地表裸露,露珠滴落在上面形成溪流,这些溪流纵横交错,隐隐形成了一种酷似“八卦”的图形。
图形正中,竖着一块酷似石棺模样的青石,似被切过一样,极为工整。
在青石正中,安安稳稳的躺着一个人。
黑发黑瞳,简略的二股筋,洗的有些脱色的三角裤,体型壮实,五官普通,眉心处带着一道细疤...
这...
张九凡立时吸了口凉气,双眼死死的盯住那道身影,尤其那道伤疤,心头瞬间被各种莫名充斥。
我?
是他,模样一致,尤其那道伤疤,是他唯一的工伤。
怎么可能是我?
死了?
他还不到四十岁啊。
过劳死?
可如果下面的自己死了,那现在自己又怎么回事,如此清醒。
灵魂出窍?
或者说鬼魂。
种种猜测在心头乱转,现在能说得通,为何石柱洞穿自己相安无事,也能说明为何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死了。
出现在这里,很可能是老天还了他一个念想。
到处旅游本就是他的梦想。
身披清风,脚踩明月,行走于丛林大山之间,纵情放松身心。
或者开上一辆轿车,自由自在的奔跑行走在高速公路中,闲了找间民宿,尝点当地特产,品味当地文化,领略一方风情。
以前最想去的就是河南的老君山,听说那里有溶洞,漂流也很出名,关键是经济实惠。
本就计划着,到暑期末尾的时候,带上老婆媳妇儿父母转一趟。
可惜,连续推了三年。
理由简单,工资太少,不能浪费那个钱。
即便是他,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旅游过三次而已,出省只有一次,还是公费。
大学毕业,投入社会,娶妻生子,拼命赚钱,仅仅三五年的时间,就让张九凡弄清楚诗和远方远远比不上一份实实在在提供温饱的工作。
没能力,没出息,甚至没了理想,呆在底层如同寄生虫般靠着稳定的全勤混份稳定工资。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尽头。
死了....
死了也好。
在短暂失落过后,突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至少再也不用如同机械木偶般活着,也不用再像齿轮版拼命转动,没有结果。
老婆,孩子,父母,事业,加诸在身上的种种负担都像烟云般就这么消散吧。
想到这些,整个人反而没有死亡前的恐惧,表现出的是一种特别的宁静。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吱呀声响,那扇紧闭的石头大门似被巨人推着,吱吱呀呀的摩擦着地板,一道炽烈的黄光透过缝隙钻进来,驱散了周边黑暗。
透过缝隙,投射出两条影子,从大门口直直延伸到张九凡的脚下。
这是什么怪物?
勾魂的?
自己还愿的时间已经到了?
难不成跑到了地府?
以前老辈人说的话都是真的,地府真的存在?
还好前辈子自己普普通通,没做善事,也没犯过多少大错。
过马路看红绿灯,遇见人问好,不坑蒙拐骗,也不占大便宜。
种种思绪流转,双眼紧紧盯着那道越来越宽的裂缝,随着两道身影越来越宽,本来平静的他,瞬间紧张起来。
大门渐开,已能看到外面金光一片,瀑布回荡之声轰隆作响,夹杂着十几道哼哧哼哧的粗重喘气,声音极大,仿若响雷。
两道背影,越发宽厚凝实,仿若一尊虚幻世界中的巨人。
也只有这种巨汉,才能推开如此厚重之门。
可当他视线落在大门口时,只见十几个身材佝偻,一身灰色衣袍,土气十足的老者正弓腰搭背,喘着粗气,卖力的推动石门。
左右七人,正好十四,在老者身后,一红一青两个女孩正满脸嬉笑着,在两人的身后,是一轮通红圆日。
威慑张九凡的两道身影,正是出自两人脚下。
“快点,一点力都舍不得出。”
“小舞,以后下手轻点...”
“哼,这群人就是欠收拾,不能给他们好脸色的...”
“咱们都在大仙麾下效力,日后....”
“姐,还日后....哈哈.我就说你听我的呗,你看,大仙醒了..”
在张九凡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从迅速十几个老头中跨过,飘到身前,两对美目上下横扫,脸上的调皮笑容瞬间收敛,化为平静,最终被慎重取代。
双拳紧握,细腰九十度弯曲,爽朗之音脱口而出:
“仙使阿青(火舞)恭迎大仙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