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挖地道。
沈嘉嘉不需要挖太多,只要足够进入景阳宫正殿就可以。
上一次妲殊就是带她从景阳宫正殿中的密道离开的,既然沈嘉嘉与姬七交好,那景阳宫的密道所在,沈嘉嘉应该也是知晓的。
沈嘉嘉能屈能伸,可以做到两三日不吃不喝,甚至伪装出自己得了恐水症,连太医都骗了过去。
可即便如此,沈嘉嘉也绝对不会成为第二个贺柠。
毕竟要真的比起来,沈嘉嘉各方面的表现,都与当年的贺柠差远了。
一个宛如天籁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啧,谁让你动那根针的?”
沈楚楚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面目逐渐扭曲变形的沈嘉嘉,不以为意的抬起眸子:“动了会怎样?”
妲殊推开殿门,笑眯眯的走了进来:“会中毒。”
沈楚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恐惧,甚至连开口都懒得开。
妲殊的笑容凝固在嘴边,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尖:“你干嘛这样看我?感觉怪吓人的。”
“你说十日为期,回来带我走。”她抬起苍白的小脸,微微眯起双眸:“今天是第十五日,我以为你被凉国的皇子们绑架了。”
凉国女皇几日前便驾崩了,因为凉国是女尊国,但凉国女皇的十几个子嗣中,除了妲殊这个‘公主’以外,其他都是皇子,继承皇位的人选便成了难题。
不管怎么说,妲殊已经嫁到了晋国,按理来说就没有权利继承皇位了。
可女皇其他的子嗣都是皇子,不符合凉国皇位的继承标准,是以女皇坚持想要把凉国交到妲殊手中。
这便相当于变相的将凉国交付给了司马致,一时间惹得群臣众怒。
于是长期受到压迫的皇子们,集体造反了。
沈楚楚迟迟不见妲殊出现,还以为妲殊被他们怎么样了。
不过看妲殊这悠哉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受到过迫害的样子。
“怎么可能。”妲殊不屑的勾起唇角,慢里斯条的走了进去:“凉国蛊术传女不传男,一群废物如何斗得过我?”
沈楚楚挑了挑眉,听妲殊这意思,觉得自己是伪娘还挺自豪的?
妲殊抬腿踢了踢口吐白沫的沈嘉嘉,笑容淡淡道:“我刚刚救了你,你要如何感谢我?”
沈楚楚神色懒散的走近妲殊,轻轻的踮起脚,将苍白的小脸慢吞吞的凑近他的脸。
妲殊愣了愣,下意识的吞咽两下口水,正准备闭上双眸,喉间却蓦地传来一丝痛意。
他眸底满是愕然,略显呆滞的垂下头,看向抵在自己脖颈上的匕首。
那匕首隐隐泛着寒光,刀锋冷冰冰的,像是一条正盘在他喉间吐着信子的小蛇。
沈楚楚轻描淡写的看着他:“有没有你,都一样。”
她的腿上,腰间,手臂上各放了一把匕首,这三把匕首是司马致专门给她打造的。
这匕首的刀刃削铁如泥,吹毛断发,若是她的手法准些,一刀毙命也不是什么难事。
沈嘉嘉饿了好几日,再加上刚刚小产,哪里会是她的对手。
妲殊气定神闲的挑唇一笑:“看来姬钰的死,让你受了不小的打击。”
沈楚楚的指尖下意识的一紧,手中的匕首跟着动了动,锋利的刀刃不慎在他脖颈上划下一道血痕。
这是近大半个月来,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姬钰,而且还是以这种戏谑的口气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