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灿而言,有些短板是必须得面对的。道阻且长,我们慢慢走。”
“我也想慢,但是我们慢下来了,别人就会走到我们前面。好了,现在我不想聊这些。说起byo,明天他们集团的一个副总裁会带团队来交流,你接待一下吧。”
“明天可不行,”王开顿了顿,“明天是我家小娇妻的生日,我答应过她,要陪她一整天的。上回她的猫过生日,我没及时赶回家,她一气之下,就在微博上写了篇八百字的小作文声讨我,何况这次过生日的是她本尊。”
“这叫一物降一物。”
“一物降一物不假,说到底,也是因为我真的在乎她吧,”王开似乎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她啊,怀孕了,三个月啦。”
“”安灿露出少有的“八卦”表情。
“很突然?”
王开之前虽然有过两段婚姻,但他一直没有孩子,安灿曾以为他是丁克。她徐徐坐下,半天憋出来一句话:“你怎么突然想要传宗接代了?”
“我从来没觉得传宗接代是我的任务,”王开忍俊,“就是吧,她比我小十八岁,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肯定得走在她前边。要是有个孩子,她往后也能有个陪伴。人生那么长,有人陪伴着,会好走一些。”
“唔,陪伴。”安灿若有所思。
“都说孩子需要父母的陪伴,要我说,做父母的其实更需要孩子的陪伴。就像佐佐和佑佑那样,他们陪着林一曼。这一点,我是在于新走后才”王开沉默了。
于新已故半年,若非必要,在王开和安灿之间的交谈中,便很少提及他。不提及,并非遗忘。不提及,是不想触碰彼此的痛处。这是某种无需言传的默契。
“明天的byo团队,我让陈启明接待。现在,你要没什么事的话,我想一个人待着。”安灿望向未拉窗帘的落地窗,她这间办公室光线正好,并不像林一曼的那么晒。此时她才品出,当年于新要把这间办公室让给她,不只为着它足够宽敞,也不只为着窗外的风景。
王开并未往门边走,而是来到了落地窗边,他的视线飘向远处,那是泛着波光的冇江。
“还记得在那个私人会所,我们俩喝他存酒的那晚吗?”王开背对着安灿。
“我说了,我想一个人待着。”
“就在那,他跟我说过你们的故事。他说你们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他很庆幸能和你成为搭档。”
彼时,王开初到新灿,他并不十分了解于新。在他看来,这是一位本该意气风发的年轻的成功创业者,是扯着大旗跑在最前边的那波人。有一晚,他们结束了乏味的应酬,于新带着他,来到那家与娱乐无关的会所。没有浮光潋滟,没有歌舞升平,没有山珍海味,于新说,这个地方是他为只想暂离喧嚣的人准备的。在于新离世的前一周,他找了个现在听来有些奇怪的由头,将会所送给了王开。
“够了”安灿站起。
王开转对安灿:“他还说,他选了林一曼,你选了刘瑞,你们都没选错。”
“王开!”
“是,你劝过我,我们的确不应该困在过往,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但是,你自己呢,你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