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静的地方,邢广站住了,“刚才说追求你的事儿,实在是情非得已,对不起了!”
郑雅琴并没觉得那是回事,反倒过来安慰他说,“没事,你不用考虑我,有那操心的功夫还是想想办法咋才能把那个人藏严实吧,藏在柴火垛里安全吗?不会有什么事吧?”
“没事,谁也不会想到能把人藏那里,除非……”邢广看着郑雅琴,眼神里多了几分寒意,“除非……有人故意透露他的藏身位置!”
郑雅琴当然明白他的意思,马上表态说,“我绝不会透露出去的,你尽管放心好了,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向天发个毒誓。”
“不用了。”邢广冷冷的说,“我信你,你是个聪明人,相信你不会为了那点蝇头小利做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蠢事……”
啧啧,十足的警告啊!
郑雅琴在心里咂咂舌,还相信呢,相信个屁啊?要是真相信能这么吓唬人吗?臭小子,嘴上说信她,可心里并不信,所谓的相信,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
郑雅琴心里明白,却不能真跟他较这个真儿,只好顺着他说,“放心放心,我家一个月有十二块钱呢,不差那一百斤粮食,再说,你救过我,我也不可能恩将仇报,我奶奶说了,我们娘俩在这屯里无依无靠的,还想指望你给我们当靠山呢,咋滴我也不能得罪你,再说,我也不是那见利忘义的人啊?”
邢广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像是想看清她说的到底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似的。
看了半天,才悠悠的开口,“谢谢你,要使我跟爷爷能躲过这一劫,我们日后必定重重报答你。”
“那个人是你爷爷?”郑雅琴惊呼出声,眼睛也瞪得圆圆的!
原来,这家伙不是无家可归的穷小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官家少爷啊!
邢广轻轻点头,“是!”
“这么说,你也不姓邢咯?”
这个问题问的有点蠢,但邢广还是认真的回答了她。
“我姓辛。”
“邢、辛,这两个字的发音还真差不多,也是哈,你爷爷姓辛,你当然也得姓辛了咯!”郑雅琴笑起来。
这时,邢广忽然郑重的向郑雅琴拱了拱手,“辛广和爷爷感谢小琴同志的庇护,今日大恩,永志不忘!”
这番话不知是出于真心的感谢还是出于无奈的乞求。
郑雅琴明白也理解他的忐忑和不安,就安抚他说,“你不用总跟我说谢我报答我这样的话,我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帮你们守住这个秘密,你爷爷是好人,原不该受这种冤枉的,我很替他老人家抱不平,只是我没能力改变什么,只能为他尽我一点绵薄之力帮他了,你尽管放一百个心吧,我会守口如瓶,对谁都不会泄露半个字的,包括我奶奶……”
邢广似乎被相信她了,他缓缓的说,“你是个明事理的同志,你很好,跟村里的那些女孩子完全不同!”
村里那些姑娘都跟她们家人一样,整天疯魔了似的到处找老爷子,要拿老爷子换那一百斤粮食呢,也就只有她没那样。
这份情,他必须得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