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妻子。
这么想着,曾泉的心,沉了下去。
在方希悠说准备去办离婚手续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会不放心方希悠,会担心她不会幸福,这几天仔细想想,好像方希悠只要不和他在一起,别的男人都会喜欢她那样的个性,喜欢她的涵养。也许,她会找到一个愿意和她一起去听音乐会,和她聊加缪,和她聊巴塞尔姆的人,而不是他这样一个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的男人。
她会找到那样的一个男人的,不是吗?那个男人会明白她说的什么,会引起她想聊天的兴趣,会让她愿意敞开心扉,而不是他这样一个无趣的人。
那些年少时想要自由飞翔的梦想,在现实面前一步步被击碎。那些想要驾驭战机,想要扛枪战斗的念头,已经彻底变成了记忆深处一张尘封的老唱片。他要做的事很多,他要做好这个市长,他要遵从父亲的愿望,一步步向上走,要为改变这个国家做出自己的努力。而那些梦想,曾经的梦想,就,这样埋葬了吧!
梦想没有了,他现在有的也就是偶尔的无厘头,偶尔的幽默,偶尔的胡搅蛮缠,而这些,方希悠是不会懂的,他只能在别人面前这样,比如说苏凡,比如说表姐叶璇,比如说女汉子孙颖之。
他是喜欢和女人在一起待着的,和女人在一起没有压力,可以肆无忌惮地说话。特别是苏凡和叶璇,以及孙颖之,他不用不用在意他说的话题是不是不符合身份,是不是不够高雅,他只要觉得好玩儿就行,而她们也会很开心。不是像方希悠那样,面无表情。
是啊,离婚也挺好的,大家都解脱了,都解脱了啊!
“你学习的怎么样了?”他问苏凡。
“进展很慢就是了,是不是年纪大了学习就不如过去了?”苏凡问。
“你还知道你年纪大了啊!我以为你一直当自己十八岁呢!”曾泉道。
“去,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年纪大了,我是老太婆了,你以为你还年轻?”苏凡道。
如果曾泉在跟前,她肯定一脚就踢过去了。
他在电话那边“哈哈”笑着,道:“我可没说你是老太婆,你想自动进入老年人序列,我可不会拦着你。”
“我也没让你拦着啊!改天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去跳广场舞?《最炫民族风》,我跳的可好了。”苏凡道。
“怎么这歌现在还在流行?不是什么《小苹果》还是《小石榴》之类的吗?”曾泉道。
“哇,原来你连这个都知道?看来我们还真是同道中人。改天咱们约起拼舞?”苏凡笑着道。
其实苏凡是不跳舞的,曾泉很清楚,他也知道她这是在和他开玩笑,可是他很开心。也许,因为他从小就是一个长在大院里的京片子,不是什么领导的孙子外孙子,不是什么人物的儿子,哪家的孙女婿,他只是他自己。
和苏凡胡侃几个小时,比看任何喜剧片都有趣,这是曾泉的感觉。对于苏凡来说,其实也是一样。
心情再怎么差的时候,总是会被他的无厘头给逗笑。
“哎,我说,你这市长怎么当的?这么吊儿郎当不正经,你就不怕被老百姓说?”苏凡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老百姓面前不正经了?哥我也是很一板一眼的,新闻那一套,你哥我幼儿园就会背了。”曾泉道。
苏凡笑着。
“再说了,我这是与民同乐,关心老百姓的文娱活动,让老百姓可以开心幸福生活,就是我这个市长的职责!所以呢,搞不好什么时候你还真能看见我因为跳广场舞上新闻呢!”曾泉说道。
苏凡笑了,道:“你是想让爸打断你的腿是不是?”
“现在我力气比他大,他打不了我了。”曾泉道。
苏凡笑着不语。
曾泉敛住笑容,沉默良久,才说:“好好在那边休息,早点回家,我们都等着你。”
“嗯,我知道。”苏凡道。
曾泉微微笑了,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才和她说了晚安。
“以后不要晚上给我打电话了。”苏凡道。
“为什么?白天你不是要和霍漱清聊天吗?哪有我的一分钟?”曾泉道,“你这就是典型的重色轻友!”
苏凡笑了,道:“我哪有重色轻友?我只是,只是每天晚上你这样,和你聊完之后我几乎睡不着,你知道吗?害得我只能听着催眠音乐睡觉。”
是啊,太开心的话,大脑皮层过度活跃,是不容易睡着。
“那,不如明天开始我给你读佛经?那玩意儿很催眠,你想听哪一部?我明天给你找?”曾泉道。
“你什么时候能正经一点啊!哪有打电话给别人读佛经的?”苏凡真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