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冷漠的人,她只是在处理事情的方法上有问题,她,她在感情上,还是个孩子,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你没有发现吗?对于所有的事,不管是她的工作,还是其他的人际关系,她都是游刃有余,从没出过半点差错,可是,唯独在你这里,在面对你的时候,她会表现的不正常,你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曾泉看着他。
“阿泉,希悠她爱你,这一点,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因为她太爱你,她在面对你的时候,总是会战战兢兢,她会害怕自己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她总是想要在你面前表现的最好,她只是害怕你不喜欢她,害怕你觉得她不好,害怕你对她不满意,害怕失去你。阿泉,你为什么不能设身处地为她想一想,为什么——”苏以珩道。
曾泉转过头。
“的确,希悠这样的个性,身为一个妻子,身为一个女人,是很不讨喜的。她可以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一个好女儿,好上司好下属,也是一个好儿媳,可是,她很难是个好妻子。当初,以前,她爱了你那么多年,可是,她从没有表达,只是在默默关注你关心你,在你需要的时候为你做一切你想要的事。当然,我也知道在你们结婚之后,她并没有尽到一个妻子完全的职责,没有很好的照顾到你的心理生理需求,这一点,也许就是造成你们两个走到今天这样地步的原因,可是,那你扪心自问一下,你考虑到多少她的心理和生理的需求?你们刚刚一结婚,你就跑到云南去了,那么远的地方,一个偏僻的乡村,你跑到那边去,几个月不回来,大半年不回家。你知道你这么做,让她承受多大的压力吗?她是一个新婚妻子,却不能像别的新娘一样同丈夫一起生活,而是独守空房,你觉得她是怎么度过那些时日的?”苏以珩质问道。
曾泉闭上眼。
“你责备她不能和你在一起,可是,当初,她一个人千里迢迢跑到你工作的地方去看望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对待她的?你自己想过没有?她长这么大,几时吃过那种苦?为了配合你的工作,她走访了多少的乡村学校和医院,你还记得吗?她让基金会给你那边的学校投资做基建,联系云南省方面为那个乡镇派遣老师,甚至还设立基金会为那个镇里的女童提供学杂费和生活费,这些,难道不是她做的,是你做的吗?还有,她联系京里的医院帮扶乡村医院。那个镇上第一家孤儿院,是不是她建的,你说!如果不是为了你,她会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做这些事吗?”苏以珩道。
曾泉的脑海中,浮现出当初在镇政府大院看见方希悠的情形——
她从一辆路虎上下来,拎着两个大行李箱,里面装的当然是她的衣服和化妆品。她一到他的宿舍,就占满了他的衣柜。而当时,他质问她为什么要跑到那里去?可她只是笑着说“我来看看你”。
当时,苏以珩是在的,苏以珩送她去的。
苏以珩告诉他,他们刚到昆明的时候,她就病了,休息了两天又继续上路,一路颠簸着来到他的这里。长途的跋涉,让她原本就没有痊愈的身体更加虚弱。可是,为了见到他,她还是很认真地化妆,生怕他看出来。
“阿泉,这个世上,没有谁是完美的。希悠是有她的毛病,可是,你自己又做对了多少?你把自己对父亲的不满,加注在她的身上,用婚姻来惩罚她,那么,你又算是什么,曾泉?”苏以珩盯着曾泉道。
曾泉不语,依旧闭着眼。
苏以珩比他更了解方希悠,以珩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他不在家的时候,她有什么事,一般都是以珩在处理。而他和她的过往,以珩最清楚。
“好,你这次又说要去边疆,我不清楚你这个决定当中有多大的成分是出于公心,多大成分是因为逃避因为怨恨她?”苏以珩道,“如果,你是出于公心,没什么问题。可是,如果是为了逃避眼下的状况,因为怨恨她,那么,我觉得在你走之前,你还是和她办了离婚手续再走,你既然不想和她继续生活,就不要再用那一纸契约来牵绊她,你很清楚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旦和你做了约定,她就不会轻易背弃。你们这次离婚,我不会再劝什么,一个字都不会再说。如果你不愿意珍惜她,就给她一个机会去接受别人的怜爱疼惜!虽然她很难接受另一个男人,可是,那种可能性又不是没有。她已经赔上了她的青春,难道你要让她把一辈子都赔掉吗?”
曾泉沉默,一言不发。
方希悠坐在机舱里看着苏凡和顾希聊天,偶尔对她们笑一下,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苦涩。
她并不知道苏以珩和曾泉在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