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
又是黄昏。
还是那样美丽的黄昏。
阿史那鹞鹰忙了好久,然后做好了菜食,又添了美酒。
这才坐了下来。
老徐如今就坐在她的对面。
“徐哥,你的真名,是叫做什么?”
老徐停顿,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笑笑。
“我的名字有些简单,以前在中原,吃不饱,穿不暖,更谈不上什么文化了,所以啊,先父就取了一个有粮,徐有粮,希望家里啊,粮食不断。”
阿史那鹞鹰的手指稍微抖了一下,然后笑笑,挽了下鬓发。
“以前都是如此啊,呵呵,如今看来,令尊的愿望,算是成功了吧,徐哥您现在是有钱有粮有地位。”
老徐的眉头跳了一下,手里的酒,顿在手中,半响之后,微微笑了笑。
“你都知道了?”
阿史那鹞鹰眼里有落寞,也有放下一样。
“是啊,知道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去了高昌之后吧。那时候,才真正的确定了。你知道的,我养了一辈子的金雕,要拦下一个传信的鹞鹰,还是不是特别难的。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的阴符的内容,但是我猜,也能猜得出来一些了,而且,那东西,是飞入高昌城里的。”
老徐也是无奈的摇了一下头,谁会相信,一个女人,为了追一只鹞鹰,居然从碎叶城,就带了十九骑,直接到了高昌!
“所以,他们都能走,我不能走。”
阿史那鹞鹰也是笑了笑。
“并非你不能走,是你不会走,你就算过去了,不是还要想法子回来不是?既然如此,我留你一下,免去你这一段路程,有何不好呢。而且,我也有事情要求您啊。”‘
老徐有些莫名,他转了转头,看看。
“求我?”
“对呀,求你。”
“求我什么?”
“求您救命!”
老徐更疑惑了,他眉头皱了又皱,可是阿史那鹞鹰,还是那样认真的看着老徐。
“救命?”
“是啊,救命。”
“鹞鹰啊,这话我实在有些不懂,以你的本事,就算西域呆不下去了,这天下,无论什么地方,你都能去得了的。”
阿史那鹞鹰垂着头,凝思了一会儿。
“的确,我一个人,若是想走,我随时都能走的,但是,我不能走啊,部族早就决定了,若是攻唐失败了,就会西进,那时候,带走的,只会是强壮的青年与妇女,那些老弱,是不可能跟随军卫一起西进的。”
“所以?”
“呵,所以啊,我需要留下来。他们侍奉了我们阿史那家族这么久,总要有一个人来为他们提供一点护佑了。我只希望,到时候,徐哥您念在鹞鹰与您昔日的一点情分之上,能站出来,给鹞鹰求求情,要杀,请杀阿史那鹞鹰,求他,放过我们那些可怜的子民,他们什么都不懂的,他们也不会仇恨大唐,不会想着以后来复仇,一群愚民,何必开启屠刀,不是这样么?”
老徐怔在了原地,他手指学着刘旭那样,轻轻的摩擦着,他的眉头,皱成了川字,他的那一条疤,在不断的跳动。
“你知道大唐的战俘,会去什么些地方么?”
半响之后,老徐才稍微松了一点,喝了一口酒。
“自然知道的,鹞鹰知道,你们大唐境内,如今到处都在修路,这些战俘,估计都会去那里的。”
老徐点头。
“不错。”
他很想说一句,死在工地上面,与死在这里,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你这样换命,实在是不划算,但是,作为一个大唐人,他最终只能叹口气。
“徐哥是想说那些人,可能还是会死在你们修筑道路的路上?你是想说,我就算将命换出去了,也还是没用?”
老徐苦笑,这个女人,还是聪明得很。
“其实您错了。”
老徐愕然。
“我错了?”
“对呀,您错了。”
老徐又不懂了,他发觉,今天自己好像笨得厉害。
“大唐想要那些战俘帮着修路,至少会给他们一口吃的吧?”
老徐点了点头。
“是的,总不会少一口,但是那些吃的,就是一些稀粥,里面再放一些咸菜,连肉末子都少得很。”
阿史那鹞鹰却突然惊喜。
“您说,里面还有肉末子?”
老徐愕然点头。
“自然是有的啊,工人辛苦,不放点肉,哪里来的气力。”
阿史那鹞鹰却突然好像看见了他们的草原之神一样,跪拜在地上,不断磕头。
“我就知道,我的选择,总会没错的。”
老徐又看不懂了,看不懂,他就只能喝酒,他知道,阿史那鹞鹰,今天会给自己解释得很清楚。
“徐哥啊,您是过惯了好日子的人啊。”
阿史那鹞鹰突然就这样来了一句,然后老徐愕然,自己过惯了好日子?
“呵呵,徐哥,您来西域快十年的时间了吧,难道,您还不知道,西域的百姓,过得是些什么日子?种一点可怜的吃食,收成好,好能坚持一下,收成不好,若是再被沙盗一抢,哪里还能将日子过下去?你们大唐总说咱们南下劫掠,但是你们难道不知道,咱们若不如此,就会活活饿死啊。每年青黄不接的时候,百姓们啃树皮,啃草匹,那时候,哪里是个人啊,连畜生都不如!每年那个时候,家里的人啊,就好像挑母羊下的小羊一样,那些病弱的羊啊,就会被生生的舍弃了,你们知道咱们大漠和草原的人,有哪一种选择么?
首先,食物是要给青壮年的,因为他们是咱们食物的来源,他们若是出了问题,咱们都都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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