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的来历了如指掌呢?
想到这里,静和突然明白了楚啟纸条中那个吏的意思,吏应该是吏部的吏,楚啟是让自己想办法找吏部的人查旧档,从而找出当年衢州案的蛛丝马迹。
就比如这位袁夫人,静和见她犹自热情的喋喋不休,不禁犹豫起来,她是这会子就直白地问下去,不管不顾袁夫人的面子好呢?还是等着从吏部查了旧档回来再问?
她很快选择了前者,在她看来,自己来衢州的日子不短,既然没什么收获,倒不如打草惊蛇一把,看看会跳出几只笨鸟儿来。
想到这一重,静和笑着问:“夫人瞧着又年轻又有活力,恕我问一句,您如今芳龄几更?”
袁夫人被静和夸得高兴,随口说了出来:“咳,夫人真是会夸人的,我哪里还年轻,白头发都生出来了,如今已算是四十有六了。”
“四十六岁便生了白发,想必是日常操心的事多,”静和顺着说道,极力装作是闲话家常,“袁大人的年纪应当比您小些罢,才会让您这般操心。”
“小什么呀,他与我同岁,”袁夫人道:“想当初在村里,我和他是一块儿长起来的……”袁夫人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忙又笑道:“瞧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叫郡主看笑话了。”
“袁夫人说哪里话呢,”静和笑的眉眼弯弯,“女人间不就是这般闲话家常吗,从前我和成国公府世子夫人,钦安伯府世子夫人几个常常在一起说些闲话,也不过是为了打发无聊罢了。”
袁夫人以为静和也不过是那些爱八卦的内宅妇人,稍稍安了些心,谁知稍候静和说的一句话便似平地一声炸雷,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静和问的是,“不知袁大人是哪一科的举人啊?”
袁夫人面孔微微一白,很快又笑道:“啧啧……怪道说郡主是读书人家养出来的呢,说出来的话也是这般文邹邹的,只可惜我不大识字,外头男人们的事呀,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像过问也记不住呀。”
避而不答,静和微微笑着点头,算是回应。她看来,袁夫人精明干练,若是夫婿中了举人,这种可以用来日常炫耀,和扩大交际圈的事情她绝不会不知道(同科或同窗便于相互走动)。
这种情况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袁大人连举人都不是,而是花钱捐的功名,更有甚者,是花钱买的官儿。
这种假设让静和大吃一惊,也让袁夫人十分不自在。
玉泉寺的素斋虽做的不错,可两个人都没有胃口,静和也不过夹了两块豆腐皮包子吃了,用过了晚饭,袁夫人坚持陪她游览寺庙,却是明显缄口不言,闲话少说了。
静和见她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试探,反而无所谓,只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打听衢州当年的事,袁夫人那么精明的人居然答得左支右绌。
从玉泉寺出来,袁夫人送静和回了驿馆,方才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