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少卿陆愉乃是容相一手提拔上的,能在大理寺了无痕迹地杀死闻人铭,夫人觉得普天之下,谁能有如此大的本事?”
苏如禾勾起一缕似笑非笑的弧度,“闻人铭死在牢中一事,连皇上也能知晓,足以说明大理寺的管制并非铜墙铁壁。再者镇国大将军府一贯嚣张跋扈,视人命如草戒,早便树敌无数,想要闻人伽断子绝孙的人,可是多得数都数不清。”
闻言,易东始也不恼,反是笑着接道:“夫人口上这般说,难道……心中没有怀疑的对象?”
苏如禾敛眸,不语地看向他。
便见眼前的男人忽而靠近了半步,嗓音低沉:“苏太傅为官清明,平生最恨奸佞小人。苏家蒙难,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却唯有容相出手,难道夫人是真心觉得,容相是看中夫人,才会选择铤而走险?”
天底下,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又何况,是如容琛那般,心狠手辣的奸佞之臣?
苏如禾听之,却是冷笑了下,“依皇上所言,我不该信在法场之上救了我一命的夫君,而该信将我全族满门斩首的皇上你?”
“据朕所知,在苏家蒙难之前,闻人大将军曾三番五次登门拜访,依照大将军的个性,若不是苏家有他所求的东西,他绝对不会如此地浪费之间,而朕同时也知晓,即便是将苏家满门抄斩,大将军也未得到他之所求。”
易东始的唇边始终带着无害的笑意,眸光只落在苏如禾的身上,“苏太傅一生为南齐鞠躬尽瘁,而夫人乃是苏太傅最为宠爱的女儿,朕相信,夫人定然也不愿看到,南齐的百姓,因为两强相争,而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
苏如禾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皇上谬赞了,我一贯心胸狭窄,装不下什么天下,什么苍生,我只在乎我所看重的。”
这下,易东始唇边的笑意有些绷不住了。
却忽而又听苏如禾笑了下,“不过皇上你说得也没错,我可以与你联手,但我有一个条件。”
易东始眼中带着笑意,“只要是朕力所能及,定竭尽全力。”
“我要京都最大的钱庄。”
京都最大的钱庄?这简直便是狮子大开口!
谁都知晓,钱庄乃是个聚财盆,而能在繁华的京都开钱庄,哪个商贾不是腰财万贯?
又何况,还是京都最大的钱庄,那简直便是扼住了钱财的来源之喉!
易东始面色有些难看,“这……”
“皇上放心,这钱庄的老板,可以是任何人,我只拿其中三分之一的提成,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闻言,易东始立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来民间谣传的确有误,夫人有颗七窍玲珑心,日后定能成大事。”
“皇上韬光养晦,也不像民间谣传那般昏庸无能,说不准日后也能成一代明君。”
敢当着九五之尊的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苏如禾绝对是艺高人胆大!
易东始笑出了声来,“说起来,朕还真是有些后悔了。”
苏如禾挑了下眉梢,“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