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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妈拿了一件长款的毛绒外套。
傅尧寒将人放在床畔,而后接了衣服,微微弯下身子,给她穿好。
又要伸手去抱她的时候,女孩下一步下了床,穿好拖鞋。“我可以自己走,不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吴妈即刻走了过来,将黎可可往傅尧寒怀里一推。
黎可可刚,醒不久,身子力气不足,随便被这么一推,就倒在男人身子。不偏不倚,落进他怀里。
男人顺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你昨晚生病发烧,能不走路尽量不走,养好了身子再说。”
吴妈:“先生说得对。”
黎可可长舒了一口气,手只是轻轻搭在男人肩上。什么也没再说,人凭他将她抱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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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
佣人做好了早餐。
做了一些清淡的小粥,汤也是冬瓜汤,十分淡。
黎可可坐下后,就低头喝汤。她能感觉到坐在对面的傅尧寒目光落在她身上,但她也不说什么,也没任何反应。
餐厅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没人说话。
安静得,仿佛地上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声音。
“先生,昨天小姐做了一个蛋糕,是给您的。在保鲜柜放了一天了,今天再不拿出来吃,可能要坏掉了。”吴妈的声音率先打破了这层安静的厚冰。
傅尧寒“嗯”了一声,他拿着汤勺盛了一碗汤,摆在黎可可手边。
吴妈将蛋糕从保鲜柜里拿了过来,摆在餐桌上。一面拆蛋糕盒,一面拿着蛋糕刀说:“我记得小姐最开始学做烘培的时候,连打奶油都不会,把厨房里到处弄的都是奶油。”
“先生的衣服上,也都是奶油和蛋糕液。后来次数多了,经验丰富,渐渐地就熟练了。”
“昨天我看小姐烘培,就跟外面蛋糕店的师傅没什么区别。我听厨师们说,要想做出一道好的菜,就要明确这道菜是给谁做的。想着那个人,东西自然就做好了。”
吴妈拆开了盒子,将一块蛋糕切了下来,摆在傅尧寒跟前。
“先生,小姐一直记着您的喜好,蛋糕的调料也是少糖少奶的。放了一天,也许没有刚做好那么好吃,不过味道肯定不会差。”
傅尧寒拿起装着蛋糕的白瓷碗。
低眸细看了一眼,吴妈说的话确实好听,令男人嘴角染上一层淡笑,此时此刻也没落下。
随后,他抬眸,看向对面正在喝粥的黎可可。“你尝过味道了?”
黎可可顿了一下,过了几秒钟,才明确傅尧寒是在对她说话。她捏着勺子,慢慢抬起头。
看着他,轻轻“嗯”了一声,“做的时候尝过了,味道不是很好,我让吴妈扔了,她可能忘记了。”
对于自己阳奉阴违,吴妈有些许的内疚。
她将蛋糕切刀放在,先一步离开了餐厅,旋即餐厅里的佣人也陆续离开。
餐厅的布局是简约的北欧风。
梁顶悬挂着几盏复古的吊灯,窗户贴着几块透明的窗花,外头正在下雪。
密闭的空间里,只有傅尧寒和黎可可两人。
两个人,安静得不像话。
放在以前,黎可可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今后有一天,她与傅尧寒相对坐着,竟然会相看无言。
粥喝了半碗,黎可可放在勺子。
擦手的过程里,她偏头看了几眼窗外的飘雪。
男人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低头吃蛋糕的时候淡淡说:“你的身体还没好,不宜出门。待身体好些了,再出去走动。再过十几天,京城还会下一场大雪。”
“知道。”她应着,“我没想要出门,只有小孩子,才成天想着玩。”
这三年时间,她一天到晚便只知道玩,她真真实实被傅尧寒宠成了一个小孩。
做小孩,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前提是,有人宠,有人爱,有人细心呵护,有人妥善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