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吃了满满一碗面条,这才觉得胃舒服多了。
屋门拉开,看到过来的黑璐,想了一下还是低头喝茶没有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索性就不说吧。
省的自己招人嫌弃,还徒增尴尬。
黑璐来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一番之后,说:
“你最开始救了血座?”
“嗯。”夏阳点头。
黑璐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她又道:
“能具体说说当时的情况吗?我刚才给他治伤,发现腹部、肩头都是新伤,怎么回事儿?”
夏阳放下茶杯,抬眼看着她坦然的回答:
“我救他的时候,就已经奄奄一息。喂了药,清理了伤口,我也不知道他具体能不能活。不过这人命硬,阎王不收,所以就是现在的情形。”
黑璐缓缓点头,又喝了一口茶,说:
“那你跟二爷到底是什么情况?”
夏阳闻言蹙眉,把手里的茶杯放下,郑重的看着她,说:
“你别误会,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他就是看我一个孤女,邀请我去见识见识东陵京城的繁华,仅此而已。”
“噗嗤——”
黑璐被她急于撇清关系的做法,有些想笑。
摆摆手,清了清嗓子,说:
“我没误会,我也不会去误会。我有婚约在身,但不是二爷。”
“我”夏阳脸红,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刚刚她貌似有点儿自作多情了。
黑璐看着她红润的脸,主动坐在她的身边,又道:
“你不是东陵人,对吧。”
“啊?我”
“别急着否认,你刚才说了,要‘见识见识东陵京城的繁华’。就这一句话,我就能断定。”
夏阳犹如泄了气的皮球,苦笑的点点头。
看起来在宫里那么久,她还是没有学会小心谨慎。
黑璐瞅着她颓丧的样子,不在意的摆摆手,说:
“好了好了,我不逼你什么,你别这么紧张。晚上你得精心守着点儿二爷,我赶路太累,估计会睡得很死。”
“好,我知道了。”夏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反正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
起身回到房间,孙焱已经走了。独孤金晏就躺在炕上,原本惨白色的脸,如今倒是有点儿血色了。
夏阳仍旧坐在炕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烫了。
不得不说,那女人的医术,是真的好。
就这样相安无事到亥时,夏阳眯了一觉醒来,察觉炕上的人气息浓重,忙伸手试探,已经有了发热的趋势。
不能多想,赶紧出去喊人。
很快,黑璐、孙焱、黑鹰等人都过来了。黑璐一双眼睛通红,把了脉,从药箱掏出丸药喂进去,然后吩咐着说:
“去冲包退热散,里面加半包消炎面。”
黑鹰得到吩咐转身出去,很快,药冲好了,端到炕前。
夏阳看着这一切,就觉得自己在做梦。
都说东陵医术发达,如今是真的不假啊!
在北芪,这些药都是需要熬的,三碗水熬一碗,可是他们就用一个纸包冲温水便行,真是太厉害了。
一番折腾,黑璐把人放平,看着一旁站着的夏阳,说:
“做的很好,若你晚发现一会儿,二爷都得出事儿。有劳了,你继续守着吧。”
说完,带着人出去了。
夏阳重新回到炕边坐下,这一次她不敢睡了,眼睛连眨都不敢眨。
太吓人了,万一她刚才没醒来,这家伙真出什么事儿,她该怎么办?
想想都后怕啊!
一连三天,独孤金晏的发热反反复复,夏阳每天晚上守着,根本不敢眨眼。
第四天卯正,昏睡三天的人终于清醒了。
看着熟悉的屋子,扭头看向炕里,映入眼帘的竟然是那女人的小布包。
哟呵,这不是她宝贝的东西吗?怎么放在他的炕上了。
慢慢转头看向另一侧,没想到身旁竟然趴着个女人。
虽然看不到脸儿,但是身形他看的出来,是那个没良心的丫头。
这样的一幕,让他突然想起了多年前受伤,母后再旁守着的情形。
大手缓缓抬起,轻轻地摸着她的发顶。
只一下,夏阳就如同被电击了一般,“猛”地抬起头。
起的有些急,脑袋还晕乎,瞳孔也没有聚焦。
独孤金晏就这么欣赏着她的懵态,直到——
“呀,你醒了。”夏阳看清之后,忙伸手试他额头的温度。“还好还好,终于不热了。你感觉怎么样?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独孤金晏闻言摇头,看着她十分淡定的说:
“我想方便。”
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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