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放在从前,燕浮沉用这样生疏客套的语气与她说话,叶瑜定会十分难过。此番听来,倒是没有多少感觉。
只低低一叹,时至今日,他竟是连把她当作朋友都不曾。
也罢。
“无事便好。”她只要他的命还在,其他的,他不想让她管。
而且她如今也没了那份心思再去管,不然待师兄知道,定又要独自一人生闷气。
是的,生闷气。
师兄从不会当着她的面生气,但师兄也是人。
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哪能眼睁睁看着心中之人全心全意对旁人好而无动于衷?
她从前不知师兄的心思便罢,如今既已知晓,又岂忍心再伤他。
翻身下马,对着同样从马背上跃下正朝顾月卿走去的君凰微一拱手,“君临帝。”
君凰抬眸扫她一眼,微微颔首:“叶少主。”
叶瑜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应,转而便想到,他对她这般好态度,想来同她此番与顾月卿一道去禾术,在禾术出手助过顾月卿有关吧。
君凰这样的人,竟会为一人改变至此。
情之一字,果然最是让人难以参透。
君凰走过去,接过顾月卿怀里的琴,也不管是否有人在场,单手便揽着她的腰将她扣在怀里。
头埋在她颈间,“卿卿。”
他没说想她,顾月卿却能感觉到他对她的浓浓思念。
算来他们也有几个月没见了,再有几个月他们的儿子便满周岁。
“卿卿,以后不可再丢下我一人独自离开。”他这样埋首在她颈间说话,像是在撒娇一般,哪还有半分往日里旁人眼中的凌厉模样。
她哪里是丢下他一人独自离开,分明是与他商议好才离开的。
不过这话她并未说,便顺着他的意双手环过他的腰,抱得紧了些,“嗯,以后都陪着你。”
得到满意的回答,君凰在她颈间轻触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来将她松开了些。
对于他的举动,顾月卿除了无奈并未多说什么。若放在从前,当着旁人这般亲昵,她定会面色绯红,虽则旁人也看不到。
顾月卿松开他,他却扣着她的腰肢不放。
没办法,她只好把他扣在她腰间的手拿下来,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先把正事解决了,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
什么正事,他的正事就是与她亲近
君凰心里想。
不过这些人不解决,他想和卿卿待在一起都不得安宁。
“好,都听卿卿的。”松开她,却还是站在她身边。
顾月卿从他手里将琴拿回。
彼时燕浮沉的表情满是复杂。
怎能不复杂,原来这两人私下里相处是这样的么。
君凰在她面前全然没了在外的冷厉杀伐,仿若在他眼里只剩她一人。
而她呢?
那样冷清的人,竟也会露出如此温柔的一面。
她对君凰竟如此包容。
这两人待在一处,无形中便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这样亲昵的姿态非一朝一夕能有,若非心中有彼此,亦不会做到如此自然。
燕浮沉握着马缰的手越来越紧。
就算他不想,此刻也不得不承认,她是君凰的妻,她心里只有君凰一人。
此一生,他,确确实实与她错过了。
“王上。”身侧夜一低声将他唤回神,才发觉后面的追兵已追来。
领着一支军队过来的是柳亭和夏叶。
燕浮沉微微皱眉,抬头一看,尘土飞扬尚在远处,也就是说援军还有一会儿方能赶到。
旷野中极少有山丘,视野开阔,是以虽能看到援军,实则还有一段距离。
“先走。”
然此番顾月卿和君凰已不再腻歪,他已错过离开的最好时机,这番想离开哪能那么容易。
“大燕王私闯我方军营,就想这般离开?”顾月卿又恢复她贯常冷清的模样。
看得一旁的叶瑜暗暗咋舌。
这两人真不愧是夫妻,面对彼此与面对旁人,完全是两副面孔。
“倾城公主如何才能放孤离开?”
“降书。”
“拿到大燕降书,本宫便放大燕王离去,绝不为难。”
降书?
他该说真不愧是夫妻么,连说的话都几乎一样。
君凰提过要降书,只要拿到降书便放他安然离去,此番她也说这样的话。
“倾城公主当知,孤并不怕死,这样的威胁于孤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既如此,本宫便只好动手了。大燕王若死了,大燕就是一盘散沙,届时本宫还怕夺不下大燕?”
燕浮沉却无半分惊慌,脸上甚至还带着浅笑,“孤若死了,大燕落入何人手中,对孤来说都一样。”
他这意思是,他人都死了,大燕的安危又与他何干?
不过他这说法似乎也没错,人都死了,就算他想管也管不了。
还真是丝毫也不受威胁呢。
“是么?若本宫杀了你再夺下大燕,不想留大燕人呢?”
听到她的话,燕浮沉的脸色果然一变,不过很快便恢复,“倾城公主不必吓唬孤,你并非滥杀无辜之人。”
“大燕王又怎知本宫是怎样的人?可莫要忘了,本宫是万毒谷谷主。万毒谷是什么名声,相信大燕王不会不清楚。”
“万毒谷的名声孤自然知晓,孤也知倾城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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