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绝艳之人。她当真是容陌的生母。
“我棋艺不精。”莫阿九垂眸,此刻方才察觉自己竟不知该唤容母为何,终究道着:“夫人。”
“棋艺不精又如何,随意下便是了。”容母却只微微一笑,“自己同自己下,当真无趣啊!”
莫阿九微有迟疑,终究落座。
“这棋盘呐,同人之间的斗争当真是一模一样,要有对手才行,否则,自己同自己下,还不是了如指掌,好生无趣!”容母叹息一声。
莫阿九微微蹙眉,随意拿起黑子落在棋盘中心空白之处:“您是在说您自己?”
“苏姑娘落下这一子,可就是直入虎穴了。”容母未曾回应,只微微笑着。
“您空留下中间这一子空白,不就是诱敌深入?”莫阿九也随之笑出声来。
此言一出,容母唇角笑意都收敛了些许,她再未曾落子,只是抬眸仔细望着莫阿九的样貌,良久道着:“苏姑娘,说实话,自己同自己斗,最大的烦忧便是太了解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走了!”
莫阿九微愣:“您是说容陌,是另外一个您自己?”
自己同自己斗?她言外之意,不正是说她与容陌之间的争斗?不外乎容陌的每一步,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罢了!
“虽你不愿承认,可那毕竟是我一手调教之人,”容母轻笑,“让莫姑娘前来伪装,和方存墨合作平定内乱,都是好计策,然,还不算太好。”
莫阿九本平静的神色终于大变:“我不懂你这话是何意!”
“莫姑娘啊,你亦无需再伪装了,”容母轻笑,摇首道着,“天下闻名的前朝九公主,几次被废的皇妃,我岂会不知?”
“”莫阿九心底,此刻唯余震惊,不止震惊于容母的明察秋毫,还有她的深藏不漏。
“对了,莫姑娘,我还给你带来了一件小小礼物,”容母似是突然惊醒一般,低低笑了一声,而后纤长手指微微拍了拍。
下瞬,一旁厢房的侧门被人轻轻推开,莫阿九循声望去,只一眼,她的双眸登时睁大,眼底尽是慌乱。
“小北”她呢喃唤着,声音微颤。
本该在各处游历的小北,本该在几日后便返京与她团聚的小北,此刻竟被一名守卫拿着一柄冰冷长刀横在颈前。即便小北平日如何从容,终究适合孩子,此刻他脸色苍白,满目惶恐。
“你把小北如何了”莫阿九猛地收回目光,声音都随之沙哑。
“莫姑娘无需担忧。”容母微微颔首,那守卫领命关上厢房侧门,再看不见小北一眼:“我这几日可是待他极好呢,便是那般重要的诏书,都交由那孩子随意把玩”
话落,容母将诏书放在棋盘之上,打散了一众棋子:“我想要者,从来都会得到,包括这个!”
莫阿九脸色苍白,那诏书首行,赫然写着“禅让帝位”四字。
“去,将容陌叫进来。”容母扭头,命令着严嵩,“我母子二人,亦长久未曾见面了”分明温情之言,竟有她口,却添了几丝绝厉。
严嵩领命而去,再归来时,身后跟着容陌,后者眉心紧蹙。
那一瞬,莫阿九似望见救星一般想要上前。
“莫姑娘看见小陌,当真是欢喜的紧啊”一旁,容母慵懒启唇。
小陌容陌本前行的脚步一僵,目光直直望向容母处,脸色似有些许苍白,他望的太久,以至于容母都微微转移了目光。
好久,容陌徐徐收回视线,转眸缓缓于莫阿九身侧落坐,声音温柔:“发生何事?”
“阿陌小北”只一句,容陌双眸已然紧缩凌厉。